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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最近来各地数降祥瑞——

    ……

    他一开始听杜望着那么一说还以为那个“假神仙”邀买人心、想要趁机做点什么，听下来却知自己却是误会了。

    他唏嘘：“望之上一次白脸唱得太过，恐怕这会儿早就成了恶人……这次得劳烦主君亲往一趟了……”

    ——恐怕非要得是一个太平华章歌舞升平的盛世才相符合。

    岭南传有麒麟现世，欲寻明主；

    卫尘起闻得此言，立刻就眉头皱起。

    他当然是不信神仙的，起码是不相信这个站在他眼前的“神仙”。

    但杜望之这次找过来，也并非是因为这争抢“仙人赐福”的事——毕竟没有闹出乱子来，本也算不了什么问题，而他们当时既然认下了这个“神仙”，对这种情况也是有所预料。

    要么是招摇撞骗欲要投机的江湖方士，要么是别家派来欲动军心的间者。

    卫尘起帐下谋士也有讨论过祥瑞的，不过稍微有点脑子的都知道，那些不过是锦上添花，当做茶余饭后的闲谈还行，真想要“祥瑞”成真、还要看谁手里的刀更利、拳头更硬。

    杜望之这次专程跑一趟，主要还是因为——

    现在军中说是“仙人”的也没有第二个了。

    他抬手摩挲了一下腰侧的刀柄，指节抵住鞘口，倘若这“仙人”真的想要做什么动摇军心的举动，他不介意将那出“仙人归位”演成真的。

    最开始是杜望之端着饭找过来的，行军条件简陋，卫尘起又不是奢靡之人，自然不指望军中有食盒这种精巧的玩意儿，拿个破木板子端一端已经是讲究了，就像是杜望之现在。

    卫尘起倒是没想到，他们白鸟、白马、白龟、白象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先出了个小白脸仙人。

    江南一带石人出水，上书古圣人之谕；

    只是那人如此出现，大战在即、他不好动手……

    ……

    那些将士们当那是神仙，自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仙人餐风饮露，不沾凡尘烟火，便是不吃也觉得有什么。

    他停顿了一下，又笑，“此饭得仙人赐福，近日来于军中甚是盛行，望之偶得之、不敢专享，特带来给主君进献。”

    只是要再这么下去，这天降祥瑞的小神仙恐怕就要生生被饿死。

    就在系统想尽一切办法劝宿主放弃自己的危险行为的同时，另一边也有了场关于他的对话。

    *

    杜望之本来也想自己过去的，但是想想这小神仙这几日对他的态度，觉得他去恐怕没什么效果。

    不过随着杜望之把事情说开来，卫尘起原本那紧绷的表情却渐渐松了。

    这事说起来也简单，不过是给仙人送饭有的剩下，底下将士觉得这是沾了仙气、得了仙人赐福的宝贝，人人争抢。卫尘起治军极严，虽然争抢、也没有敢私底下大打出手的，都是校场上分胜负，后者在这营中本就是常见的事，因此倒也没有被特别注意，这次要不是这次被杜望之撞见了，恐怕还要过不知多久才会知道桩事。

    对于某个迁都玉临，仍大修园林、整日饮酒作乐的帝王而言或许确是如此。

    卫尘起御下虽严，但其实并不是一个多不近人情的主上，这会儿看见杜望之如此过来倒是笑了一声，“玄成可要与我同食？”

    单看这频频现世的祥瑞，哪能看出半点兵祸灾年、百姓流离？

    不过对方这段时日也确实乖觉，卫尘起心底其实已经渐渐偏向前者，虽然仍旧没有好感、但倒也不介意再演一场“仙人归位”的戏码。

    …………

    就连陇北之地，也是地面皱裂、内现昔年文王封禅祭祀之鼎……

    昔燕赵之地，白鹄率百鸟来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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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示意了一下这几乎没有动过、要是不说还以为是刚刚被送去的“剩饭”，叹气，“我问了一遍，这情形都有几日了……”

    ……

    杜望之摇了摇头，“这可不是我的份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