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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叻，这就去给您布置。”

    我不解，他已转头离去，“摔不死他。”

    他复述了那句话：“马这畜牲不听话，得用鞭子抽。”

    也许是对我是傻子这点深信不疑，荆年走出几步，还是回头嘱咐道：“我记得前面不远有个山洞，你进去躲一晚上，等明早天亮雪停了，你就下山去镇上吧。”

    火焰燃烧松枝的响声提醒了我，若是能再找到点燃料，倒是可以发电，不至于关机。

    我拿着火把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不由自主抚摸着颈上毫无响应的信号接收器，为了节能，电子编码【SWP-79】早已熄灭，合金表面泛着类似陶瓷却更为透亮的色泽，宛如玄玉做的纤细颈环。

    至于方才短暂的迷茫，不过是因为缺少与人类的交谈样本所导致的计算错误罢了。

    他却话锋一转，露出身后的客栈招牌，“公子，住店吗？先歇息一晚，明早就能帮您都安排好。”

    “后会有期。”他说。

    “多谢。”

    剑客很高大，一身玄衣，剑眉星目，方才还在跟我热情推销的掌柜，此刻被完全笼罩在他的身影下，倍感压迫，拿毛巾擦掉额角的汗，讪讪赔笑道：“客官，有何吩咐？几间房？”

    今天荆公子下手不轻，他的腿若是不好好医治，可能会跛。

    可是看样子这儿离海十万八千里。

    这富家公子身上能带什么？大概是银两之类的吧，我不怎么稀罕，像金银这种贵金属，除了密度大和好看以外，没什么能源价值，还不如跋涉去海边，看看这里的海水含氘量高不高呢。

    荆年的笑容不减，只是眼里始终没半点笑意。

    来人不答，而是后退两步，将一人请至台前，可惜我的角度不佳，被挡了个大半，只窥得一抹白。白衣广袖的仙长开口，声音清冷，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两间上房，其中一间要带屏风的，周边的房间不要住人。”

    他认错乃是情有可原，但是为何，现下我的心中也升起一丝迷茫，不知何去何从。

    换言之，就是能放电。

    我抽抽嘴角，果然不管在哪，最热情的永远都是服务业从事者。

    我随手解开系绳，里面却是些半透明荧光矿石，无法与已知的任何元素对应。

    荆年毫不在乎地捡起一根掉落的松枝，点上火，递给我：“就是要他最喜欢的。”

    怪不得荆年会认错。

    荆年，好人。

    刹那间，荆年逼我穿这麻烦衣服的行为，以及那个不屑的笑，在我脑中高速运转，最后得出结论：

    我在铺满枯草的干燥山洞里，抱着膝盖坐到天亮，一袋矿石吃掉了一半。

    这绝对是习武之人的手，修长有力，而他背上所负之剑也证实了我的推测。

    正欲离去，却被拉住，“这位公子，天邑城路途遥远，您不得备上马车么？”

    我第一次见他笑，怔愣道：“你不怕他再用马鞭抽你吗？”

    系好绳子，我下山去了镇子里，穿过一行行稻田和土垄，建筑物逐渐变得密集有序，亭台楼阁错落相间。清早集市上人不多，我在路边拦了个人，询问哪里能寻着荷包里的矿石。

    火光舞动，衬得他面容俊美近妖。脖颈处新添的鞭痕很深，触目惊心，荆年唇角微微上扬，似乎在说一件很好笑的事。

    试探着吞下一颗，遂惊喜不已。因为它和一般金属不同，无需高温，就能轻易在我体内转化为大量等离子团。

    “有劳了，我们这次出门匆忙，忘了换银钱，只有灵石。掌柜要是介意，就先记在账上，到时会有人来结清。”

    话音未落，有人从我身旁经过，步履如风，将荷包放在柜台上，比荆公子的要鼓好几倍，那些我心心念念的灵石，从未扎紧的口子里洒出来，钉铛作响。

    正要动身，腰间却掉落下来一个小荷包，被裹在衣服里，被当成了香囊之类的东西。

    “不了吧……”

    他定睛端详完，笑得市侩而热情，“哦，这是修士之间流通的灵石，我们这种小百姓沾不到。不过出了镇子，在天邑城入口附近，倒是有修士开的当铺，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我莫名其妙，马难道有我跑得快？

    我的目光本能无法从荷包上移开，上面的针脚整齐，看得出绣花的人手工娴熟，只是图案令人啼笑皆非——一只憨态可掬的鸭子，和上面按着的手极不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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