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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曾造出过智性恋、无性恋等名词，虽然不一定专业，但是，更没有谁会称呼一个对物品表现出超乎寻常感情的人为“物性恋”。

    里面有夜啼剑和那尊神秘的未完成人偶。

    少年额头青筋凸起，竟隐约可见木纹般的裂痕，一时竟分不清他是人类，还是匠人手下巧夺天工的木偶。

    我第一次注意到，人的皮肉如此柔软，伤口不似我想象中的瓷器裂纹那样、平整规律如矩阵排列。

    原来，还是病？

    “师兄，你得知道，要想谎言没有漏洞，就必须抹掉所有痕迹。”脚下河流开始消失，连着作案的酒壶也被带走，虚空中只剩荆年画下的荧蓝色传送法阵。“我们要比其他人更先找到秦四暮。”

    人偶完成度更高了，透过盖着的黑布，已可依稀看见五官轮廓。

    他明明一直将我当作物件来摆弄和利用。

    随即，院外也响起细微的动静，想来是秦四暮为敝人耳目，想从偏门翻墙而入。荆年没有打草惊蛇，拉着我隐入暗处。

    因为一只手挡在了也眼前。

    我焦虑地绞着手指，哭泣的人类幼崽几乎要激发我的救援本能。

    而是无序的、原始的，非要形容的话，像某种肉食植物，花蕊糜烂，汁液腥甜，咀嚼着铁剑，吞吐声清脆。

    已知被夜啼刺中的人，神魂会震慑出体外，而我是机器，对其免疫。

    夜啼剑未必能击败所有神武，但对于这只掌心空空的手，无论是谁，都能破开护体的修为，荆年的手掌理所应当地被刺穿。

    荆年，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不那么理性了。

    怪了，神武认主后，除非再像荆年一样当场重铸剑灵，否则就算是剑主的血亲，也不会人剑共鸣。

    可太荒谬了，怎会有人用血肉之躯保护机器呢？如果这是个笑话，定能引得各辖区里的所有机器发笑不已。

    来不及多想，秦四暮已握住剑柄，但他修为有缺，控制不了受惊的剑灵，被夜啼带着飞至半空，在院中横冲直撞，向我刺来。

    “去哪？”

    不过我没能看清剑刃。

    荆年也蹙起眉头，但和我不同，他只是单纯对这不速之客耗尽了耐心。

    从骨到皮都完美至极的手。

    秦四暮身为偃师，一落地，木偶们便被唤醒，发起攻势。他也早有准备，将包袱里的发钗和簪子掷出，刺入它们眉心，切断与自己的气息连接，整个过程稳准狠，对方还未来得及出声，就又变回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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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印旋转，空间变换，从漫天繁星到三寸屋室。

    久未动过的观察记录里，刷出条新备注：

    秦四暮已是失控状态，呛声道：“我不走！秦属玉呢？让他来见我！”

    他死死盯着人偶，胸膛剧烈起伏着，然后跑上前，狠狠踹向底下座台，高高在上的人偶却只轻轻晃悠，像一尊超脱物外的佛，面对他的愤怒，既宽容，也无谓。

    【样本一号可能具有较为极端的恋物障碍。】

    查看四周，没发现秦属玉，他显然不甘心，便撬开了里屋的锁。

    我按住他拔剑的手。“别用恨晚，他修为不高，怕误伤。”

    取而代之的，是偏向病理学的名词：恋物障碍/癖。

    同时，夜啼剑仿佛也感应到他情绪，发出尖利鸣叫。

    不对，我又故障了，哪有什么花？那分明是掌骨断裂的声音。

    荆年瞥了我一眼，收起剑，空手走向秦四暮，道：“别演独角戏了，不管你目的究竟是什么，马上离开五蕴宗，我可以当作你没来过。”

    他发泄了半天，终于崩溃地扑倒在地，想嚎啕大哭，又顾忌，只能死死咬住袖子，泪眼婆娑地把呜咽声吞回去。

    他明明既不了解机器，也无法预判意外，更不需听从我的指令收起恨晚。

    秦属玉还没回来，许是半途听到了长老的传唤，童女木偶们和我上次来访时一样，伫立不动，但这回，里屋是落了锁的。

    秦四暮与秦属玉的关系果真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