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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恼火，反抓住他的手腕，扬着下巴讽刺道：“不然你直接告诉我剧情，无所不能的国师大人？”

    将玉杵绑在了腰带上，掌心紧紧抓着它，就像抓着自己迟暮腐朽的身体上，唯一的生机。

    皇帝枯槁的脸上浮现出更深的痴态。

    他无疑是渴望着生的，然则生存与繁衍密不可分，垂死恍惚之际，二者在他眼里混淆不分。

    真是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原来对应着她们。

    今夜，他扬起舂杵，与尸体们共同庆祝虚假的丰收。

    那些被踩在脚下，经受着毫不怜惜的暴力，从关节处断裂成了碎块，却在微笑的人。

    不容我反驳，脚下就升腾起风，将我送上了屋檐。

    他移开目光，命令道：“上去。”

    我莫名生出自作多情的挫败感。

    但玉石的纹理极其瑰丽，甚至像活物一般在杵身里游动，生机勃勃。

    挣扎着坐起身，薅下手上的龙首扳指，嵌入枕下的一处凹陷中，吱呀的机关转动后，一间暗格映入眼帘。

    但这些魂魄没有机会再回到她们体内，皆被玉杵吸收殆尽，玉石光泽流转，皇帝的脸上似乎也恢复了些气色。

    我脑海里的游戏面板久违地响起提示音。

    “……”抓得更紧了。

    只见本瘫倒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皇帝，看见偃师们的到来，脸上竟回光返照似的浮现出了几分生气。

    【恭喜解锁秋瘟。】

    由于没有遵循偃师的生命交替规则，她们没有变回初始的童女模样，闭环被打破，新生被剥夺，沦为了彻底的死物。

    续命成功了。

    我只得解释道：“皇帝的病，我要进去查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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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从始至终，她们脸上也没有任何痛苦等负面情绪，而是始终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画面如此熟悉，与我记忆里秋瘟的浮雕画重合。

    与此同时，皇帝也咧开嘴，仰躺着倒在床上，眼球混浊，露出一个恶心的笑。

    3号也跟着上来，自顾取下几片青瓦，暖色的灯光倾泻在他脸上，将轮廓柔和了几分。

    很小巧的玉杵，别说比不上城中的雕塑，就连普通的农用杵，都比它长几倍。

    他却目不斜视，尽管脚下不是画中的云端，但神情全然是高高在上的仙者，仿佛眼里根本没有我。

    他从中取出来一件玉杵。

    妃嫔们沉默地进门，未与他有任何交流，径直躺下，任凭玉杵密集又杂乱地锤打在自己身上。

    反观献身的妃嫔，她们的肢体变得干瘪枯瘦，仔细看，有些像木偶。

    终究是我误解了，我以为这笑容是对着施暴者，殊不知，她们是为自己保全了族人的未来而笑。

    是具象化的“生命”。

    见无人注意，我连忙也起身跟上去永寿宫的队伍，经过3号时，犹豫了一下，尽管他不久前才害荆年误会我，但就事论事，还是微微颔首，对其表示感谢。

    我厚着脸皮，也凑近了，端详起屋内的情况。

    我肯定这东西定是邪物，随着锤击力度的增大，只见玉杵上诡异的赤红色纹理愈加鲜艳，她们莹白的身体上竟泛起阵阵轻烟，类似于我曾见过的离体魂魄。

    好比那些正值芳华的女子，既是欲望的载体，也是续命的良药。

    然后他做了件令人瞠目结舌的事。

    一路腹诽着，到了永寿宫外，果然重兵把守，3号只捻了个小小的法诀，士兵们便昏迷倒地，几个妃嫔地推开了寝宫大门，我也顺势走进去，手腕上却一紧，回头，就撞进一双深邃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