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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楚慕见楚寒月入殿，顿时眉宇舒展，开口便是：“寒月，今日做得好！既打压了楼家，又让禹家失了话语权。明日查证，你准备差谁前往？”

    “你是长子，是我楚家继任人，楼家不过都是些不成器的丹修，无需你亲自前往，差个亲信去便是。”

    楚慕斟酌片刻：“好，不愧是我楚慕的儿子，想得周全。那便如此，早些回去休息吧。”转而又拉下脸，瞪了楚辰星一眼：“学学你哥，回去面壁反省！”

    “晚辈知道。”穆凌云揖身，恭送楚夫人出了院子，表情难得有几分黯然，瞧着院中一株盛开的桂花树半晌，走了过去。

    楚寒月对四大世家争端并不感兴趣，不咸不淡道：“我亲自去。”

    “我必须亲自前往。”楚寒月道，“此案本就由我与穆凌云发觉，若是换了人去，没找到证据，只会让人以为我恶意找茬，岂非遂了禹峥嵘的愿。”

    “呃……”楚寒月瞧那红衣上的淡淡鞋印不顺眼，啪啪暴打两下掸干净灰。

    ——

    “哦。”静了许久，楚夫人忽然道，“这大半年，听闻寒月都与你在一起？”

    楚家大少爷院中，楚夫人翩翩推开院门，见到坐在门阶前摆弄佩坠的穆凌云，愣了愣：“穆公子，你怎在此处？”

    别人的家事, 楚寒月不想管, 但毕竟是在他主办的宴会上，总不能让场面太难看, 朝穆昊行了一记晚辈礼, 道：“穆家主, 明日查证一事, 晚辈与穆凌云还需商讨一二，今日想请他留在楚家。”

    家主殿中，楚慕正训斥楚辰星，责骂他在今日聚会毫无作为与贡献，楚辰星满头雾水，只觉被骂得莫名其妙，心想楚寒月私自行事，等他来了，肯定会被骂的更惨。

    手掌从背后杀到了面前，按得魔头脑门后仰，楚寒月改口：“回院里等我。带穆公子去我院中。”后头半句是对侍者说的。

    “楚公子有心。”穆昊没再看穆凌云，负手领着穆家人离开，仿佛来这一趟就是为了喝杯酒，楚寒月却觉得事情不简单。

    “楚夫人多虑了，寒月只是接触外界多了，有所成长。”穆凌云答得合情合理。

    楚寒月回到院中时，看到穆凌云正张着大手薅桂花，辣手摧花的魔头看向他，捧着满手细碎花朵过来：“桂花酿清甜可口，最适合秋季品尝。”说着坐到阶上，取出炼器炉，把一把桂花放了进去。

    “夫人好。”穆凌云彬彬有礼揖身，“寒月去了家主殿中，让我在此等候，商谈明日查证之事。”

    “我们在湖城外便相遇，此后结伴同行，一同入钧天山。楚夫人慧眼，让我二人结亲。说来有趣，我俩缘深至此，都逃了婚，还能逃到一起去。”穆凌云毫不遮掩地说出真相，毕竟相遇那日，按理说他该在穆家等着接楚寒月。

    待几人走到门前时，楚慕忽然朝楚寒月道：“稍后来我殿中。”

    穆凌云夸张地哀哀直叫：“哎哟，原来寒月好这一口，留点力气，关起门来还得接着打呢。”

    “我并不希望寒月联姻。”楚夫人见他坦诚，便也如实说了，“只是身为世家中人，身不由己。如今你二人既如此交好，那我便放心了。只是……”她犹豫了半晌，观察穆凌云神色，见他表情真诚，才说了下去，“这大半年中，是否发生了什么？为何寒月性情大变？”

    “是。”楚寒月揖身，厅中只剩下打扫整理的侍者，他抻了抻背，踹了还在喝酒的穆凌云后背一脚，“去房里等我。”

    楚辰星这才捋明白父亲为什么夸楚寒月，但要他学，岂不等于对楚寒月甘拜下风，绝不可能，撇撇嘴，不甘不愿揖身退下。

    穆凌云举杯，碰了碰案上楚寒月的酒杯, 兀自喝酒，理都没理会他。

    穆凌云笑吟吟回头，酒量倒是不错，一直见他在喝，却毫无醉态：“要洗干净了吗？”

    四大家都走光了，宋玉珂惯例遵从钧天山凡世不压四大家风头，最后向楚寒月与楚慕告别。楚慕亦负手离开，楚夫人相携而行，楚辰星阴仄仄地瞅了他一眼，屁颠颠跟上去，眼神分明在说：“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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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夫人没再多问：“你说得对，从前是我太骄纵保护寒月了，成长是好事。今日这番对话，还望你莫要透露。”

    从结果上看，他们更像是来维持神庭界平衡，打压企图一家独大的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