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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虎没什么表情,将后背亮给凌吱。
义庄内虽密密麻麻摆放着二十余口棺木,但通过地砖厚灰上的一排搬尸脚印,很容易辨别哪口棺木里躺着最近搬进来的贺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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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虎性格的冷淡与前世有关
佟虎撂下扁担和蒸笼,袖中手微微握拳,他在等凌吱厚着脸皮说“背我”。
凌吱担心佟虎无聊,进而解释道:“贺先生死前是趴卧姿势,尸僵时膝盖是弯的,后背抓痕密布,加之肩膀有两团的压痕,证实了凶手行凶时双腿搭在贺霖肩膀上。”
门头的白纸灯笼经过数十年风吹日晒,几乎只剩下个空架子,风都吹不晃,曾题在上面的奠字,全靠来者的想象。
“手上也有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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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虎上前半步主动替凌吱推开棺盖,棺内散出的尸腐气味令他下意识放缓呼吸,贺霖脸色青紫,满身尸斑,孑然躺在木棺中,佟虎不由唏嘘,“贺先生没有家人吗?”
“你这是要出门?”
没人打扰,凌吱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凌吱脚一沾地,鼓着腮帮训斥六扇门的破马,“昔日里也不见你跑这么快,欺软怕硬,看我回头不饿你两顿。”
佟虎闻言弯腰,一番观察后抛出腹中疑问:“以他膝盖处的皮肤磨损来看,云雨之事是在地上?你不是说他住在私塾内吗?”
觑着跟马过不去的凌吱,佟虎眼尾柔了三分,或者是五分,也可能是七分。
城郊无名义庄是专门用来停放无人认领的尸首所建,比起晟都城内的其他义庄,荒凉百倍不止。
商行喻若是知道他还活着,大概肠子里会长出青苔来,拉屎都是绿的吧?
挑着扁担进院的佟虎好巧不巧与凌吱打了个照面,他起床那会儿房间黑咕隆咚地压根没看清凌吱的伤,这会儿脖颈上深红色的牙印被白豆腐般的皮肤衬得刺目,想到伤口不止一处,佟虎的心脏被自责紧紧攥了一下。
佟虎负疚垂下担心的眸子,不知该说什么好,少时憋出一句,“我不是有意的。”
佟虎拉住凌吱手肘,凌吱扭捏的“嘶”了一声,疼是真疼,矫情也确实是故意的。
被佟虎盯得不自在,凌吱咧了咧发干的嘴唇,费力地加快脚步,“你没事了?昨晚可把佟伯伯吓坏了。”
“你不吃东西就走吗?”
凌吱眼眶子里装着六路同观的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佟虎脑袋开窍知道心疼人了,自然要矫揉造作一番的。
接收到日光照射,体内的间充质干细胞会迅速裂变,促进创面愈合。而且这种能力不局限于细胞本身,它就像是一个恢复出厂设置的系统,随着月落日升不断更替。
昨晚他这小身板,生生把实木桌子砸个稀巴烂,没缺胳膊少腿已经是万幸。
贺霖的尸首还在义庄等他,凌吱顾不得一身伤,咬着后槽牙穿好衣裳,出了房门。
勒紧缰绳,佟虎先行翻身下马,紧接着伸手去接马背上的凌吱,凌吱将剩余的烤红薯尽数塞到嘴里,搓了搓手指粘糊糊的薯蜜,将伤痕累累的腿绕到一侧,撑着佟虎肩膀跃了下来。
年轻有为的教书先生,到了而立之年当有家室才对,哪怕是单身汉爹娘也该尚在,何以落得这般田地?
“没事,不疼。我好歹也是堂堂六扇门捕快,这点儿皮外伤小意思。”凌吱打着哈哈,把自己茶得够呛。
“义庄,我陪你吧。”
此刻卖惨乞怜,远没有坚强惹人心疼,他就是要狠戳佟虎的“良心”,戳的越疼,佟虎越会死心塌地对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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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不推脱,算是还人情,也算握手言和。他在现世没有玩得来的小伙伴,无论他如何努力与同学好好相处,得到的永远只有戏弄和背后的嚼舌根。凌吱虽然讨人嫌,但凌吱真心对他好,这就够了。
第6章 这样我就挠不到你后背了啊?
义庄门前的残叶不知是哪年留下的,这里不见纸钱,仅有一股子经年不散的尸臭。朝廷不是不管,待结案自然有人将尸体处理到后山,虽说无碑,但也算有个安身处。
佟虎应了声“哦”,目光由凌吱专注的侧脸移回到紫红尸身,贺先生死亡时间过长,omega的信息素散尽,他感觉不到别的。
“我得去趟城郊义庄,欠你的桂花糕,晚上带回来。”凌吱语气云淡风轻,与昨夜涕泗纵横喊救命的怂货判若两人,说完头也不回地吭哧吭哧往外走。
“听说贺先生进京赶考那年老家遭了洪灾,人和田都没了,所以这两年贺先生都是住在私塾内的。”凌吱低头卷起衣袖,语气夹杂着些许遗憾。
只要一息尚存,老死之前,阎王也夺不走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