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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瓶打了个滚，落在地上摔得粉碎，连带着瓶里的液体在地面滩开，洇成一片水渍。

    等到收拾干净，西米也洗完澡了，跑出来缠着许曼言继续念哈利波特的故事。想起幼儿园班主任真真老师白天的叮嘱，许曼言揉了揉眉心，抱起西米往卧室走。

    “超级，喜欢。”晨晨点头。

    “蛋糕好吃吗？”

    “烟花好看吗？”

    “碎碎平安，岁岁平安！”许曼言赶紧去拿扫帚。

    “和你从前见过的那些，给你糖吃，送你礼物的阿姨相比，谁更好？”

    晨晨如今的性格，与其说天生像他，不如说是受父母婚姻失败还有口吃毛病的影响，对环境缺乏安全感，所以敏感而怯弱。

    大概是因为才从外面回来，西米依旧精神亢奋，在客厅的玩具架上搜刮了好一阵，带了几只不同颜色的玩具鸭子和卡通水杯去浴缸里玩水。

    “和西米，一起。”晨晨赶紧补充。

    “嗯，好看。”施然附和了声。

    “爸爸，晨晨，今天，很开心。”

    父女俩互相对视，似乎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约定。

    施然眼底情绪加深：“那好，爸爸努力。”

    车子启动，不紧不慢的追着前面的阿斯顿马丁，直到行驶至岔路口，另行分开。

    烟火秀结束，晨晨抱着许曼言送的生日礼物和西米互相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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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如古诗里描绘的那样，烟花绽放得热烈，如千树繁花被风吹落，星火四散，明媚生辉的是站在灯火阑珊之处，笑语盈盈举目远望的她。

    啪擦！

    保姆将西米领去另外一个卫生间洗漱。

    眼角余光落下，也不知是在说烟花好看，还是人好看。

    女儿性格安静温和，大家常夸她是乖宝，但哪怕再乖的孩子，终归仍是个孩子，哪里有完全不吵不闹的。

    “第一部 《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已经讲完了，想听第二部的话，故事太长要等明天，今天太晚早点睡觉。”

    施然爱怜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许曼言回到家，已是夜晚十点。

    “好吃。”

    他心知肚明。

    如春草破土而出的念头在脑海里掠过，施然淡笑着问：“那你……喜欢西米的妈妈吗？”

    他宁愿她是活泼的，哪怕像西米那样，皮到领着其它小朋友去翻垃圾桶那样捣乱，也不希望她总是乖巧安静，与人打交道时小心翼翼得不像个刚满四岁的孩子。

    “宝贝，过段时间爸爸再带你来海洋酒店玩。”

    坐在副驾驶座儿童座椅上，迫不及待地拆开了礼物包装，晨晨摸着毛茸茸的泰迪熊娃娃，细声细气地说。

    施然忽地能理解，诗人蓦然回首，寻到那人时的怦然心动。

    西米时不时喜欢脱了袜子光脚在地上跑，未免意外扎破她的小脚，许曼言收拾得格外仔细，先用扫帚扫去大的碎片，再蹲在地上，用粘毛的胶刷一点点粘去碎玻璃渣。

    白天工作加晚上小聚，她始终没放松过，乏累得只想泡个澡早点儿休息。

    “特别，好看！”

    感觉就像在看书, 千篇一律难免审美疲劳, 出其不意则意犹未尽。

    “看来你很喜欢西米。”

    许曼言换上宽松的印花丝质睡衣，喝完水后，将马克杯置回桌上时，袖袍拂过桌面，一不小心刮倒了上面放置的花瓶。

    “喜欢。”

    “当然是西米妈妈好。”回答得毫不犹豫。

    每当他对她产生印象，下一次相遇时, 又会推翻前面的认知。

    但许曼言不同，跨越八年时间，施然无论何时见到她，都像是从一片模糊不清的颜色中看到鲜活的轮廓, 印象深刻。

    “爸爸, 烟花, 真, 好看。”晨晨搂着施然的脖子, 贴着他的面颊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