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2/2)

    刑朔将令牌收好，将刀□□在汉子衣服上擦干净，然后收回鞘中。

    柚白点了下头。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只见一柄快刀先飞进庙内，寒光晃眼，直接穿过汉子整个肩膀，将其死死钉在后面柱子上。

    刑朔无甚表情，直到汉子浑身颤抖不止，已经到了忍耐极限，才住了手。

    落日西沉，柚白才同赵凉越抱着一堆点心回去。

    赵凉越轻叹一气，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柚白，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只管回答。”

    “大人，大人……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绕了我，家中还有妻儿老小啊，大人！”

    刑朔阻止已经是来不及，汉子当场毙命。

    彼时的他不过十四岁，尚还穿着单薄的旧秋衣，冻得直打哆嗦，眼泪珠子断线似的掉，他本不想哭，内心觉得男子不该落泪。

    冒雪行到集市，他掏出攒了许久的铜板，从里面拿出两个买了一张小饼给自己，但又舍不得立马吃，就揣在了怀里，然后挨门挨户地问兔子。

    他们只不过又在消遣他罢了。

    汉子自是认得眼前的衣服，乃是朝廷犬牙金銮卫的赤鹰服，更认得眼前的人，正是金銮卫指挥使刑朔，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

    一声轻笑自外传来，汉子如听无常召唤一般，面露恐惧之色，挣扎着爬起来要逃。

    “算。”

    邢朔走到汉子身侧，俯身问：“告诉我，你们足足两马车的私铸兵器，是从哪里运到京都的，又是要交付给谁？”

    刑朔笑了下，手握上刀把，将锋利刀身在汉子肩头绞动，汉子终于忍受不住，冷汗如雨，开始苦苦哀求。

    那一年，泖州暄山的雪下得比往年都大，纷纷扬扬万里雪飘，主家的少爷小姐们一时兴起，派旁系庶出又地位低贱的赵凉越出府买兔子。

    一路上，柚白难得地不怎么说话，赵凉越一眼看出他心思，问道：“是不是还在纠结袁老板说你是我弟弟？”

    “你说你跑什么，我能吃了你吗？都追一晚上了，你不累本大人还累呢。”

    他不知道自己站在雪地里哭了多久，最后还是生存的本能逼他往前走，挣扎的每一步，都很艰难。

    “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赵凉越看着柚白红红的眼眶，不禁想要当初捡到柚白的时候。

    可天寒地冻的，他要上哪里去寻兔子买？更何况，他们并没有给他半个铜板。

    伴着汉子惨叫，门外追来的人缓缓踱步进来，一身猩红劲装，肩头绣有鹰隼，睁目炯炯，利爪锋利，似要随时冲扑出来撕咬猎物。

    找了大半日，终于一个屠户看他可怜，就把自家女儿养着玩的兔子给了他，是只灰色的，被养得很肥，有府上的小狗儿那么大。

    柚白的喉头像是被什么哽住，只觉抚在自己头顶的手传来阵阵暖意，胸腔中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满满当当的令人心安。

    回去的路上，风雪愈大，赵凉越只得躲进一个破庙里。

    会生不如死！

    “……好。”

    但他实在太冷了，实在太饿了。

    汉子闻言当即吓得脸色煞白，双眼瞪圆，然后心头一横，咬破了口中毒丸。

    “早知道我就不提褚匪那厮了，看把你吓的。”刑朔啧了一声，弯腰在男子身上搜寻一番，找到了一块铜制的令牌，皱起眉头来，“又是兵部的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明目张胆啊。”

    汉子咬牙不作声，闭上双眼。

    “这不就行了。”赵凉越抬手抚摸柚白脑袋，道，“所谓兄弟手足，正是一起长大，一起共患难。”

    “自从你来赵家，你是不是就与我同吃同住？五年前的泖州饥荒瘟疫横行，赵氏西迁避难，主家放弃我们，一路就我两同行，历经万难才在一年后回到暄山，这算不算共患难？”

    柚白抬头看着赵凉越，皱眉道：“可是……”

    “看来还是不想说。”刑朔抬头看了眼被蛛网覆盖的土地爷，刻得是慈眉善目，悲天悯人之相，刑朔轻蔑地笑了下，转头对汉子道，“看来审问这种事我还是不太擅长，还是把你交给刑部吧，褚匪褚尚书可比我会审多了，我只是在你身上戳几个洞而已，但是他的话……”

    “我的话不问第二遍，说出我想要的。”

    “没有可是，你虽然叫我公子，但这只是称呼，永远不能把自己当奴才，主家的规矩我从来不放在心上，你也更不必被此约束。”

    屠户本不要赵凉越给钱，但是赵凉越不肯平白受人恩惠，执意将身上所剩的铜板塞给屠户。

    “算来刚好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