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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凉越突然就想起柚白对他的评价，美人公子。

    众人拥五皇子从外走进来，韩亭赖得起身，只随意抱拳对季晟拜了拜，极其敷衍。

    赵凉越望着台上人唱念做打，一举一动映在光影迷离间，如云如花如皎月，如梦如幻如仙境，好似那台上人不是在扮演仙人，而是他本身就是仙人。

    韩亭闻言冷哼一声，过了会儿才明白季晟这混账在说什么，脸色一变，嗖地起身坐到后排去了。

    “五皇子太谦虚了，我可是早闻今年南海贡品中，尤以那红珊瑚最为上成，不知我等可有眼福看上一眼？”

    台前瞬间安静下来，台上乐师都已准备完毕，只待开戏。

    萧瑢确实只能用美人来形容，无关性别，美得世间独绝。

    有人见状笑道：“韩二公子，你与五皇子可是少时就为同窗，这见个面怎么不一起叙叙旧，反而恨不得八丈远呢？”

    “好好好。”

    “几天不见，你这嘴上的功夫可又见长了。”季晟扯了下一边嘴角，放低声音道，“不过呢，这嘴上功夫，想必用在其他地方更能好吧。”

    “我不信，要拉钩！”

    说话间，只见四个侍从将一个大漆箱抬进来。

    “霞云升红日，风徐鹤归来，清风摇那竹青，送一雾芬芳到高阁。”

    季晟微微点头。

    韩亭看季晟那得意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坐在一旁的冬蝉拽了拽他。

    “诸位，戏将开，且观东风送春来！”

    韩亭笑道：“五殿下，你这是来听戏的，还是来自己来唱戏的？一进来就恨不得整个院子围着你转，跟集市旁那猴戏可差不了多少。”

    韩亭赖得打理他们，任他们笑话。

    “哎呀，可是南海今年进贡的那批红珊瑚？”

    又一声锣响，小仆将台下的灯灭了大半，此番唯有台上灯火明朗，加之夜幕已落，黑沉如墨，衬得台上犹如梦境，带了几分不真实。

    只闻唢萧筝鼓渐起，一抹白色身影飘然入场，雪袂纷飞，墨发如云，一步一态惹得目光不舍分毫挪开，待近了，抬眸望过来，一张脸美得摄人心魄，眸中似有隐隐秋水，眉头只微蹙，顿时惹得台下心生怜爱，却又无半分媚态娇姿，唯有谪仙两字是为恰当形容。

    大家皆回自己位置落座，季晟瞥了眼韩亭，故意将上身探近了些，问：“要是知道本皇子也来，韩二公子想必就不肯来了吧？毕竟你送的那些破烂玩意儿，瑢歌又看不上，再一对比我这个，更是羞于见人吧。”

    “怎么了？”韩亭俯低了身子问。

    真是贼喊捉贼。坐在角落里的赵凉越目睹了整场闹剧，不禁腹诽了一句。

    韩亭闻言舒眉笑了，道：“放心，韩哥哥一定保密。”

    只是一场戏细细听下来，赵凉越心里多了许多疑惑。

    萧瑢一开口，四下的人便自发聚精会神起来，有人挺背坐直，有人不自主将坐下椅子往前挪动，赵凉越也自认实在是挪不开眼，放下了手里的糕点。

    众人啧啧称奇，不禁感叹：“这得近两尺高吧。”

    《寻灵》是一个有关报恩的仙家绮梦，主人公是得道成仙的元胥高人，居云霄之上，住琉璃高阁，得世人尊崇，可谓修道者终极渴求的存在。

    季晟道：“这是我送给瑢歌的礼物，你们要是想看，待会儿还是看他意思吧。”

    等季晟看台下这戏看够了，才堪堪将手一抬，道：“瑢歌马上就要上场了，这般吵吵嚷嚷像什么话？”

    某天，有一位衣衫褴褛的少年阿九翻越崇山峻岭，过来求他救命，一问才知不是阿九要救自己的命，而是救他师父的命。

    “瑢歌要出来了。”赵凉越前方有人小声道，语气里止不住的兴奋。

    季晟不禁嘴角噙笑，刻意瞥了眼韩亭的脸色，看对方果然不悦，便心下舒服了不少，觉得吃入口的点心都甜上了几分。

    有人闻言，很是上道地问了句：“不知五皇子带来了什么好宝贝？”

    季晟坐下，招呼大家也坐，端起茶小呡了一口，才悠悠道：“也不算什么宝贝，前些日子进宫看望母后，得了些南海进宫的红珊瑚，也不名贵，但我看那形态奇特，有几分观赏价值，就让人做成摆件带过来。”

    冬蝉挺直身子凑上来，用小手为两人隔出一片小空间，耳语道：“我最喜欢韩哥哥送的，而且我家萧哥哥也不喜欢那个五皇子送的，每次收了回头都是堆杂物里了。不过，这是个小秘密，我只告诉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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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一声锣响，管事笑脸走上台来。

    冬蝉急着伸出小手来，韩亭摸了摸他的头，和他拉勾。

    季晟居高临下看了一眼韩亭，撇了下嘴，对旁的侍卫道：“还不快些把我给瑢歌的礼物搬进来，做事怎么这么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