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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别别！”韩亭皱起眉头，道，“汤博士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去国子监就是我爹送我进去混日子的，哪学过几天真本事啊，可别让我当众丢脸了。”

    汤康看了眼王允程，也没再说什么当众驳他面子，端起茶来喝了两口，问道：“方才你说要同赵后生比试，现在便开始吧，也不必过于紧张，老夫也不是来给你们评高低的，就是来图个新鲜，看看你们年轻人之间闹腾闹腾。”

    这些日子里，赵凉越这个名字和他的出身早传遍京都了，更何况当日泖州知府来京，拿着其策问专门跑了趟国子监炫耀，汤博士还刻意让书童抄录，也正是这般方令赵凉越在京都名声大噪——别人或许不知，汤博士怎会不知？

    汤康半眯起眼，捋着胡子打量了一番赵凉越，笑着道：“确是芝兰玉树，不知籍贯是泖州哪里啊？”

    众人闻言多少心生震撼，虽说有人知道暄山赵氏是曾经的名门望族，但谁都没想到，竟曾煊赫到此等程度，当年能随元绥帝亲征的世家，京中也不过王沈孟三家，更不要提暄山公为了江山社稷，父子齐上阵，最后满门忠烈。

    汤康淡淡笑了下，手抬起指了指赵凉越的座位，笑问：“不知是否今日老夫老眼昏花，怎么觉得赵后生的座椅都比其他人矮上几分啊？”

    赵凉越回道：“是泖州暄山籍贯。”

    赵凉越正色道：“往事成殇，亦如云烟，然先祖之大义必会传承。”

    韩亭拒不回答，看向汤康求救。

    其实赵凉越很难想象，汤老会收王允程做学生，毕竟这位王二公子目前来看，就像只爱出风头的大公鸡，会试尚未开始，便急着要证明他比自己。

    汤康看向韩亭，揶揄道：“要不你也跟着比试比试？”

    汤康下巴朝韩亭一抬，笑道：“韩二叫老夫过来的，说是你这次可是宴请了泖州赵凉越和一干科举大才子，一起煮酒烹茶，谈诗论理，这般盛况他韩二却无缘，就请了老夫带他过来。”

    “无妨！”汤康摆摆手，问四座，“谁是赵凉越啊？”

    王允程闻言看向韩亭，皮笑肉不笑道：“没想到韩二公子如今也有这般雅兴了，要想来知会我就是，还非让老师在这冷天赶过来？”

    王允程给老师奉上热茶，问：“老师今天怎么得了空过来了？您一向喜静，不爱热闹的。”

    众人朝拜汤康拜礼，韩亭看了眼被排挤的赵凉越，自顾自寻了座坐下。

    众人朝西面望去，汤康便跟着将目光投过去，只见一位衣着素简的年轻人起身，面如朗玉，从容自若，朝他拱手为礼：“晚辈见过汤老。”

    “暄山赵氏？”汤康闻言一笑，微微抬头望向虚空，像是陷入了短暂的回忆，道，“当年元绥帝御驾亲征漠北，便是暄山赵氏在侧匡扶献计，才使得胜利早来了三月，避免了冬日对阵于我军的不利影响，暄山公更是在后方抓获了漠北纤细几百人，使得开朝被动的局面渐渐打开……只可惜啊，暄山公还是被漠北杀手刺杀身亡，其八子只有一人最终从战场回来，还落下了残疾。”

    众人心道，这不是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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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允程忙解释道：“是学生疏忽了。”说着，挥手让人往旁边搬上了新的座椅，请赵凉越挪位。

    “是啊是啊，我可想看了！”一直趴在椅背往嘴里丢葡萄的韩亭支起身子来，连连开口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