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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凉越伸手想摸柚白的头，但被他气呼呼地挡了回来，赵凉越笑道：“要是你师父在身边，一定会很欣慰的。”

    待传胪唱毕，三甲诸位进士皆至殿内，向平崇帝行三叩九拜之礼。

    “是啊是啊，不过我们状元郎也不是一鸣惊人的，自小京中谁人不晓其名气？状元郎乃是实至名归啊。”

    赵凉越笑：“自然是掉脑袋了，你来京前就说，等我做了高官，得了厚禄，你就可以跟我吃香喝辣一辈子，可如今看来，我要干的可是随时要掉脑袋的事。”

    虎臣而犬君也，天下必为其祸。

    第20章 第二十章

    众进士随榜沿着正中甬路出午门，一路东行至东华门，席棚早已备妥，金榜悬挂其中。

    柚白长叹一声，道：“可是，他们都不在了，不仅不在，还是惨死……”

    柚白疑惑：“怕什么？”

    赵凉越笑了下，道：“好啊，我就坐着等你。”

    在一众繁琐的仪式后，便是吏部尚书捧旨出殿，率众新科及第者出午门东行。

    赵凉越拍了拍柚白的肩，柚白抬头看向他。

    “礼毕！”

    “看来还是个小孩。”

    赵凉越平静地收回目光，头坚决不再往那边偏一下。

    “王二公子果真是文曲星下凡，竟连中三元，不愧是汤博士的得意门生。”

    “临危受难，守护社稷江山、黎明百姓的英雄。”

    “金殿传胪第三声，一甲探花者，项冕。”

    “那个老头才不会呢！他就会在我练功时打我骂我。”

    赵凉越问：“你害怕吗？”

    褚匪似是心有灵犀，赵凉越本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却是正好两人目光隔空相会，褚匪那双桃花眼立即一弯，递了笑意过来。

    “那你要证明给我看。”赵凉越招呼柚白凑近了些，小声道，“你去追查一下，宋叔私下联络的人到底是谁，还有，想办法把鹿鸣的事传到韦星临韦大人的耳朵里。”

    赵凉越与众进士着蓝袍陆续进殿，两侧百官皆衣花袍而立，鼓乐洪天而震，举朝皆是喜庆颜色。

    但当柚白抬眼看到自家公子一副“就知道你办不到，果然还是小孩”的模样，柚白立即拍了拍胸膛，道：“没问题，公子你且坐着，不日便有消息！”

    “金殿传胪第二声，二元连中榜眼者，赵凉越。”

    “我不是！”

    柚白犹豫了一下，觉得查宋叔仔细点就没问题，但送消息给堂堂户部侍郎就很难办了。

    柚白立马就生气了，道：“我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王前辈对我是有救命之恩的，泖州瘟疫时，要不是他救下，我们都被烧死了，而且因为救我们，他自己还被主家盯上了。此番大恩大德本就没齿难忘，更何况王韩世家坑害贤良，无论怎么看，都应该帮忙！”

    “金殿传胪第一声，三元连中占魁名状元者，王允程。”

    也不知是缘分还是怎么的，赵凉越礼罢起身时，注意到褚匪就站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着一身孔雀绯袍的官服，比常日多了几分凛然肃杀气，不怒自威，俨然是刑部罗刹的派头，在一众大臣间格外引人注目。

    “世家根系庞大，老师挡了世家的道，他们怎么可能不除掉。还有先帝，在位长达六十二年，从少年天子到帝王暮年，我不信他真的看不出冤情，但为了所谓帝王制衡之术，他选择了舍弃樊家军，舍弃自己的帝师，但后面唯一后悔的，怕是只有王韩得势架空皇权，而却再无人能制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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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柚白不敢置信地怔住，随后义愤填膺，不禁唏嘘：“这可是……亲兄弟。”

    赵凉越离殿时，转身才得以远远瞥见病恹恹的平崇帝，还有左右的几名一品大员，譬如权势滔天的韩丞相，虽是年近古稀，却是精神矍铄，一双眼犹如鹰隼，无不流露着上位握权者的倨傲和狠厉，和一旁侧个身都要近侍相扶的平崇帝形成鲜明对比。

    柚白叹道：“我以前总觉得，王老前辈生了长忧国忧民的脸，没想到他曾经真的是朝堂的大官，那，那位武安侯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三日后，传胪之期到，平崇帝于常泰殿中宣布殿试名次，礼部承接传至殿前阶下，由卫士齐声高呼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