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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死在泖州，郁郁而终，只有溪鳞一人披麻戴孝。”

    一旁的京墨不解问道：“大人哪里会喜欢那些个涂脂抹粉，男不男女不女的？”

    刑朔闻言只觉心中突然就空了一般，极为难受，一些少时的记忆倏地浮现在脑海。

    属下一惊，正要说什么，被刑朔打断：“不回府了，直接去刑部，他们头儿在这里买醉，那边指不定急成啥样。”

    刑朔：“……”

    “可是我不怕！可是我不怕啊，元程，所有人都骂我忘恩负义，是樊家军的罪人，说不配做老师的学生，逼死自己亲娘，可是我不怕，我只要他们付出代价，这就是我的目的。”

    话刚完，刑朔正待再安慰两句，褚匪倒头往桌上一趴，当即睡着了。

    “不是啊，是刑阎王来消息，说你和褚大人去吃花酒了。”

    “元程。”

    刑朔上前踢了脚褚匪，叹气道：“罢了，打白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说完转身下楼。

    刑朔拍了拍褚匪的肩膀，最后还是忍不住问：“王老，是已经……不在了吗？”

    柚白觉得很有道理地点点头。

    “那公子你这新衣裳哪里来的？这一看就很贵。”

    “谁这么不长眼睛？”褚匪不满地抬头，看到是邢朔时，呵了声，道，“又是你，每次都是你抢着把最甜的橘子给师妹，然后留最酸的给我，你个混账缺德东西！”

    这时，下人将醒酒汤端了进来，刑朔吩咐让他们大人喝好了再喂给他，然后大步朝门外走，想了想，又吩咐别让碧璃亭那些小倌趁机往上凑。

    刑朔驻足抬头，看着中天那轮模糊的残月，突然问属下：“你说，我和褚匪这样的人，会得善终吗？”

    赵凉越笑笑，朝柚白举举阿白，道：“阿白也偏心噢。”

    “别再说了！”刑朔打断褚匪，“我知道你其实在意的，待十三年前真相，他们九泉之下定会明白。”

    “自己倒是痛快了，我又得通宵！”刑朔骂咧地往外走。

    柚白当即喊道：“宋叔你偏心！不是说没有吗？”

    门口属下等候多时，看到刑朔出来，忙上前问：“大人，现在是直接回府吗？”

    刑朔哼了一声道：“我当然知道除了某位姓赵的，其他的人入不了你家大人眼，我是怕他来气把那些不识趣的打个半死！”

    “元程！”

    赵凉越回到小院时，柚白正在求着宋叔给他做宵夜，还带着阿白一起卖萌。

    “那就振作起来，这个样子像话吗？要不我把刑部的人都叫过来看看，他们头儿的这个狼狈样子？”

    刑朔一怔，袖中的拳头握紧，道：“陈姨不会怪你的。”

    “吃花酒？什么乱七八糟的。”然后想起碧璃亭确实是吃花酒的地方，还是跟男人，“……”

    京墨恍然大悟，忙点点头。

    褚匪自嘲地笑了下，道“以前的事？以前的事啊，我忘记了。”

    京墨在一旁赔笑道：“大人他已经为了宁州的事好几天没合眼啦。”

    褚匪摇摇头，用手撑住桌面借力起身，最后因为醉态跌回椅子上，只得头缓缓抬起朝向刑朔的方向，桃花眼没有丝毫聚焦。

    “白拿的，反正褚尚书有的是钱，白拿白不拿。”

    褚匪又叫了一声，刑朔不耐烦地回头，问道：“又怎么了？还要骂我？”

    宋叔倒了茶水递给赵凉越，问：“公子可要吃些东西？厨房都备着呢。”

    刑朔怒火冲冲地进来，待看到褚匪那副失魂落魄的醉鬼模样，便噤了声，走过去强行把他酒壶给夺了。

    元程是刑朔的表字，刑朔赖得理会，脚已经踏过门槛。

    柚白跟着应和地喵呜了几声，柚白不满地噘嘴，随后化悲愤为力量，去帮宋叔端饭菜上桌。

    “叫吧。”褚匪咧嘴大笑，“本来就是一张面具，戴久了我自己都忘记了。”

    褚匪怀疑地看着刑朔，不知过了多久，笑了笑道：“好，那我信你，我等那一天到来。”

    一不留神间，褚匪又伸手拿了旁的酒灌，刑朔回过神看到，伸手又想抢过来，但最后还是甩了袖子放任褚匪酗酒，捶了捶桌子道：“真我欠你的！现在好了，刑部和金銮卫所一堆破事，都得我处理。”

    褚匪笑了起来，道：“我娘和老师都不会原谅了我了，他们至死都会带着对我的恨意离开。”

    褚匪恍惚着愣了楞，突然想起什么，问刑朔：“你说，我娘会原谅我吗？”

    “你家公子这么晚回来，就不出去找找？”赵凉越觉得浑身乏得很，进了院门直接往花坛上一坐，阿白见他回来，立马从柚白怀中跳出跑过来。

    “云鸿……”

    “行行行，我是大混账。”邢朔叹了口气，让下人去煮醒酒汤，转头问，“你，是不是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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