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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狱丞们一时间左右为难，急的是当场直冒虚汗。

    纵使是赵凉越，也起了好奇心，待两人坐下，便问：“今天，太阳是打西面出来了？”

    “什么时候冰释前嫌的啊？”赵凉越给两人各倒了杯茶，问道。

    突然，外面传来了击鼓之声。

    “大人，您不能不认啊！”李邨立即跟催命鬼似的，膝行过来扯住褚匪的衣摆，“是您说和我里应外合，图谋丞相性命的啊！”

    两人从没有像这样同时出现过，向来都是默契地错开，有股子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但今天也不知是怎的，竟是双双出现，好像氛围也挺融洽的。

    两人疑惑地看向赵凉越，随后又相视一眼，倏地明白赵凉越话里的意思，噗嗤笑了出来。

    “大人，此人身份非同一般，正是李邨之子李穆昀，报的是贼寇杀父的冤案！”

    褚匪笑笑，俯身拍了拍李邨的肩，道：“李邨，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这不是在卖自己同伴吗？要是一起进牢房待着，那不是一点出来的希望都没了。”

    很快，一个衙役飞奔着跑了进来，抱拳行礼：“报！外面有击鼓鸣冤者。”

    没一会儿，有人拜访，柚白从房檐上翻下来开门，赵凉越远远就看到了项冕和韩亭两人。

    “信口雌黄！”沈明尉抬首指向褚匪，对狱丞怒道，“还不速速拿下！要本官回头治你们罪吗？”

    “看来今天这晚膳是吃不上了啊。”褚匪转身坐回椅子上，看向李邨，漫不经心问，“那请李大人说说，我和你何时见过面啊？我可是一点映像都没了。”

    赵凉越想起项冕曾经偶尔抱怨过一句，说是韩亭长得就一小白脸，就知道勾引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姑娘家家，还不如之前自己以为的小胖子。

    莫不是发生了什么意料外的事？

    褚匪抬首，下巴对着沈明尉，嚣张至极，掷地有声道：“我笑你沈明尉枉为十年大理寺卿，竟敢让一个假的李邨来指证我三品大员，此等欺君罔上之行，论罪当斩！”

    沈明尉起身，斥道：“证据确凿，拒不伏诛，有何可笑！”

    “可是他却说，他和大人熟得很呢。”沈明尉抬抬手，过了一会儿，狱丞带上来一个囚犯，将其头发攫起来，蓬头垢面下正是李邨。

    沈明尉不耐烦道：“回头再审，先下去。”

    褚匪笑：“我看今天谁敢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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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闻言一惊，纷纷看向堂前身着囚服的“李邨”。

    “说来也是缘分啊。”韩亭摇摇头，喝了口茶，笑道，“赵兄可记得，我那桩京都闹得满城皆知的事，就在碧璃亭打了京兆府衙那事？”

    李邨忙摇摇头，悲怆道：“不，罪臣是有妻儿老小的人，只要我供出真相，赎清一时失足造成的罪孽，圣上仁慈，定会绕我家人性命！”

    而韩亭也曾说过，项冕这种自小恃强凌弱的纨绔，是自己平生最厌恶的人，和他打交道简直是在与虎为伴，让他不齿。

    可今个儿……哪里还寻得到半分厌恶和不齿。

    褚匪抬手一挥躲开狱丞，倏地发笑，略有癫状，狱丞面面向觎，无一人敢再上前。

    赵凉越下朝后，由京墨送了回来，想着今日无事，就抱着阿白在院中看落花。

    “李邨已经什么都交代了，你们来往的密函，还有你送出的财物，还有同你刑部官员密谋刺杀丞相，都已经人赃并获。”沈明尉转头看向褚匪，笑道，“李邨今天早上刚招认的，画押的白纸黑字，还有各类物证都在那放着呢，褚大人要不自己再看看，有何需要补充的？不过我看大人也不用看了，来人啊，将犯人褚匪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