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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有件事我有疑惑。”赵凉越用手指轻轻敲着石桌边缘,道,“大理寺丞李邨怎么会是假冒的,李家也算颇有名号的世家,怎么会连这样的事都搞错?”

    王家两脉,一脉王岘,于谋逆案中力挽狂澜,得帝宠信,自此煊赫无比;而另一脉因王讳参与谋逆,罪不容诛,不论男女,不论老幼,九族一律问斩,再无昔日辉煌。

    褚匪笑道:“这是小孩子玩的,我们不是应该下围棋吗?”

    “当时王家剩下的人,共两百零一,全身葬身那场火海,尸骨无存。”褚匪的手还放在那坛酒上,抬头看着自远处逼近的乌云密布,道,“七天七夜,没有下一场雨,我与刑朔守在外面,也等了七天七夜,只能眼睁睁看着整座府邸被火海吞噬。”

    圣旨到达王讳府邸的时候,王讳的小公子王逸披麻戴孝,自府门内负手而出。

    彼时,他的父亲和两个兄长皆已被先帝赐下毒酒身亡,天下对王讳一脉也是诅咒谩骂,但王逸的神色依旧坚毅,举止泰然,立若雪松,面对前来抓捕的禁军和诸官员,脸上毫无惧色,拱手拜天,列出王韩十大罪状,痛斥满朝文武,然后一把火点燃了整个府邸。

    那是王逸早就做出的选择,火油干柴等物提前备好,府中诸人也皆愿同死。那场大火足足烧了七天七夜,自此天地为墓,以示冤屈难鸣。

    赵凉越不禁唏嘘,问道:“当年凡涉旧案者,皆是刀下亡魂,他怎会葬身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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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叫了。”

    褚匪的手指触摸着那坛埋了十余年之久的女儿红,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一字一顿道:“因为拒不伏诛。”

    “叫师兄吧,附近又没人。”

    “那孩子葬身火海之时,十六的年纪,也曾倾心过一位姑娘,如今那姑娘到了出嫁年纪,却突然暴病而亡,我就想着他两或许还能在黄泉路见上一面,这坛酒正好可以派上一用。”褚匪看向那坛酒,笑了下,道,“不过那孩子素来粗心,估计酿的酒比我酿的难喝,那姑娘肯定像你一样,皱着眉不肯喝第二口。”

    当年的京都,樊家军的谋逆让整个朝堂蒙上了一层死灰,先帝震怒,接连诛杀数万人,人人自危。待结案敲定后,留京的樊家军于午门前自刎,以血请柬,却换得先帝更为恼怒,连同当日值守的官员一并下旨处死。

    褚匪却是郑重点了下头,真的拿过赵凉越手里的石头。

    褚匪抬头看了眼耍赖的赵凉越,道:“那我们待会儿下棋,如果我赢了,你就叫我一声师兄。”

    褚匪四下望望,明知故问道:“明明京墨和柚白拿了伞的,也不知现在跑哪去了。”

    赵凉越认同地点点头,道:“樊家军和老师的冤情,必定会昭然于天下的。”

    赵凉越长叹一声,皱眉道:“老师至死没有向我提及过自己的妻儿。”

    于是褚匪刻划的动作可见地快了不少。

    赵凉越自信道:“好啊。”

    这时,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随即一声炸响,骤雨倾盆而下。

    赵凉越揉揉用石头刻划而发酸的手,呵呵道:“随便画一个打发时间呗,难不成你还真要划出一个棋盘来?”

    赵凉越于是就这么静静坐着,看对面的褚匪低头划刻,眉目中全然是十分的认真。

    鉴于两人无事可干,赵凉越一时兴起,便用石子在桌上划出一个九格的棋盘来。

    “无妨。”赵凉越不疑有他,道,“柚白贪玩,多半是缠着京墨带他练武买点心去了。”

    两人见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便在石亭内坐下。

    “褚大人,你真的要划完吗?一共可是横竖各十九条线。”

    “已经失去的东西,怎么弥补都会成为遗憾的。”褚匪看向赵凉越,苦涩的嘴里发出个淡淡的笑来,道,“所以眼前的东西,就一定不能再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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