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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崇帝半眯了眼看向褚匪，半晌后，大手一挥，道：“今日朕乏了，先退朝吧。”说罢，在百官跪拜下，佝偻着转身往后殿而去。

    “臣，愿前往宁州彻查此事。”

    褚匪同赵凉越出了常泰殿，并没有打算马上离开，到了一处槐树隐蔽处商榷。

    平崇帝急急地又上前两步，俯身下来，问道：“你自然罪不容诛！至于放不放过你的家人，告诉朕，你开采大数量铁矿，又不向朝廷实报，你要干什么，还是有人指使你？”

    “左右不过是说我赵凉越同流合污，说你褚匪一心掰掉韩闻蕴，要做下一个权臣。”

    “所以，我早就让刑朔上了个折子，该是近两天他就能看到，全当提醒了。”褚匪看了眼午门外聚作一团的官员，有人正朝这边张望，便道，“溪鳞，你猜猜他们在说什么？”

    “好，好得很。”平崇帝叹出一口气来，艰难地起身回到龙椅上，拿起褚匪和户部的折子又扫了一遍，道，“工部自你掌手，已经十数载，朕本念你两朝元老，想要网开一面。但你之罪，罄竹难书，先关进刑部大牢，待宁州一事彻查，朕再行定夺！”

    赵凉越闻言看向褚匪——韩舟已经是镇南军大帅，能去武试的自然是韩家二子，韩亭。

    平崇帝急切地想要从杨邵和嘴里知道他想要的答案，但是杨邵和嘴唇翕动一番，待抬眼看到褚匪轻摇了下头示意，便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将头又一次重重磕在地上，大呼：“是罪臣自己想要以权谋私，做些走私生意，从中赚取暴利。”

    “对，虽然百官日日万岁地叫，但他自登基起，就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于是刚年我和他做了一笔交易，我用手中的权势辅佐他们父子，促助皇权集中，但他们必须在旧案翻出的时候，允许我等彻查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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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崇帝缓缓抬头，还未说什么，褚匪站了出来。

    赵凉越笑笑，道：“不过看现在的样子，这位陛下怕是早忘记了吧。”

    杨邵和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老泪纵横，道：“是老臣失职，自甘领死谢罪，以告宁州百姓亡魂，还望陛下顾念旧谊，不要牵罪老臣的家人。”

    此言一出，百官哗然——褚匪现今作为一部尚书，断然没有外出查案的必要。

    话毕，殿外禁军入内，带下杨邵和。

    “这次可不一样，韩闻蕴的儿子都参加了。”

    赵凉越轻叹一气，道：“陛下的意思也很明白，你此番离京凶险，宁州又远，于他京中所图之事相去甚远。”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宁州还有更大隐情。

    常泰殿内百官跪了一地，唯有韩闻蕴和褚匪持笏板立在一侧。

    赵凉越想了想，道：“不必了吧，整日看柚白在庭院拳打脚踢的，早看腻了。”

    “啧，溪鳞分明是投桃报李，同流合污多难听。”褚匪说着突然想到什么，道，“对了，两日后便是武状元的决出之日，离京前一起去看看？”

    “还有你！”平崇帝由人搀扶着，走下阶来，指着杨邵和怒骂，“宁州多暴雨，你明知唐县河堤尤为重要，竟是失职至此，足足有两段没建，致使唐县洪灾，你该当何罪！”

    “和太子殿下有关？”

    韩闻蕴看了下地上的官帽和笏板，有些意外地看了褚匪一眼，然后悠悠站出，对平崇帝拱手道：“陛下，宁州之事关联重大，朝廷亟待派人彻查，还望陛下早日决断人选。”

    褚匪点点头：“是啊，他虽是半个傀儡，却也不傻，知道暗里对付王韩世家，但他还是忘记当年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