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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鳞，在这座吃人的京都里，要想做成一些事，有时候要付出的代价不仅很大，而且会很肮脏。”褚匪说着顿了下，道，“我并非有意瞒你，但是瑢歌他……除开是雪枋院院主，还是碧璃亭的常客，而且并非是一掷千金去买小倌一笑的常客。”

    “果然。”褚匪道，“我和溪鳞怀疑，东宫那边在皇上的汤药和膳食上动了手脚，才导致其病情进一步加重，目前离鬼门关就差一步了。”

    萧瑢却是笑道：“赵大人不必捉急，我同五皇子交情不一般的。”

    赵凉越不明所以，还要追问，褚匪给了他一个眼神，赵凉越便没开口。

    其实两人很少这么一起亲自到雪枋院来，故而小厮一眼就看出是有大事，赶紧让人去戏台那边同知自家主子。

    但是季晟母子两，还有王氏的覆灭全都拜他们所赐，又如何会同他们合作？而且，雪枋院和他们的丝丝缕缕联系，五皇子不可能不知道。

    一番商议后，两人登马车离去。

    赵凉越回想了一下平崇帝的病态，瘦骨嶙峋，苍白如纸，身形躬得胸口和膝盖紧贴，和褚匪说的在地上爬也差不远了，便叹了口气道：“皇上至少不能在今年死，东宫那边情况太复杂了。”

    褚匪手指轻敲着，道：“照目前来看，太子好似是看到父皇病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孝顺听话，而皇上是觉得自己走到头了，本就对他们母子心怀愧疚，此番更加舐犊情深，要给他开始铺路。”

    赵凉越眉头并未舒展，道：“虽然五皇子素来喜欢你的戏，但是……”

    褚匪和赵凉越坐到了同一侧，道：“溪鳞，你也看出来咱这皇上病得古怪了？”

    赵凉越：“可是，你我都知道，太子其实是想要自己这个父皇早死的，当年我和他第一次见面，就看到了他压制在内的欲望和杀意。”

    马车内，赵凉越还未开口，褚匪先开了口。

    终于，拖了大半个时辰后，议事还是没能继续，季煊出来让众官吏退下，改日再议。

    赵凉越直接问：“雪枋院在宫里可有眼线？”

    萧瑢想了想，道：“我们的人很难在宫里施展拳脚，但是有一个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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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凉越和褚匪出了暖阁后，没有同其他六部官吏聚团商讨，而是直接出了午门上马车，往雪枋院赶。

    “对。”萧瑢，“五皇子毕竟是宫中长大，王皇后也统辖宫中多年，虽然他们现在失势，但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在宫里肯定还有人。”

    “确实，咱这皇上，最近好不容易能越过韩闻蕴，开始亲自决定一些朝政大事，尤其是在盐铁新政上，更是亲力亲为，只用纯臣，不让其他任何一方插手。”褚匪道，“按理说，照他的性子，除非病得只能在地上爬，是不会让太子中途插手进来的。”

    “好了好了。”褚匪过来打断赵凉越，道，“萧公子既然说可以，我们信他就好。”

    萧瑢赶到后院时，两人已经放了两次鸽子出去。

    褚匪略略思忖，道：“你的意思是，是找五皇子帮忙？”

    赵凉越点点头，皱眉道：“我觉得太子的表现，有点异常。”

    不多时，马车停到雪枋院的后门，里面立即有人接两人进去。

    赵凉越微微蹙眉，道：“调查太子这般忤逆行迹确实对五皇子有好处，但是……”

    褚匪轻笑一声，道：“九五之尊，孤家寡人，真正的孤家寡人。”

    萧瑢道：“有，但是近来被拔除不少，现在剩下的人都只能在外殿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