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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金将军本就够冤了，你就别再取笑了。”赵凉越对于褚匪偶尔的幼稚行径也很无语，但自家师兄到底只能是惯着。

    他对自己的照顾，掺杂着对老师的愧疚，掺杂着同门之谊，却独独没有半分风花雪月。

    春风过江拂桃花，幸能识君面，自古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往后余生，春华秋实，寒来暑往，无论江湖，亦或朝堂，他会一直依诺陪着他，只以师弟的身份。

    快到宁州边界时，金颢亲自带兵来接，坐在马车顶的柚白一眼就看到了他。

    柚白闻言一愣：“啊？”他不就轻描淡写提过一次吗？

    赵凉越闻言笑道：“本来在河州和自己兄长待的好好的，皇上突然胡乱找了个借口，一道旨意就把人调到宁州做守将，自然是很难高兴起来的。”

    柚白不好意思地嘿嘿两声，自己从包袱里拿出一块梅花糕奖励自己。

    正月二十三，褚匪和赵凉越等人离京南下。

    经过褚匪提点，又结合赵凉越和萧瑢教给他的纵横之道，柚白思忖了会儿，道：“河州在金氏的管理之下，连续好多年政通人和，物阜民丰，金氏自然深受百姓爱戴，其势力也会悄然渗透河州，就算他们本身本意不在于此，但也是必然结果，同时也是皇上不愿意看到的。”

    褚匪只觉一语惊醒梦中人，抬头看向赵凉越，然后一把拉过他环抱住，紧紧的，然后将额头抵在他胸口。

    金颢带人在十丈外下马，京墨抬手命一行人驻足，也下了马过去，将金颢迎过来。

    所以，在从户部到刑部的长长甬道上，赵凉越已然决定将自己的这份心思埋藏心底，永远不见天日。

    “本来还打算问金将军可否安好，看来是不用了，不好得很啊。”褚匪先下了马车，边扶赵凉越下来，边侧头调侃金颢，笑看那魁梧的汉子憋得脸红，敢怒不敢言。

    四周一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马蹄声和车轱辘转动的声响。

    柚白不禁疑惑，问道：“但是金将军在河州待的好好的，干嘛调去宁州，难不成大许找不出第二个将军来了？”

    赵凉越是个心思顶聪慧的人，他已经从最初的茫然和惊愕中看到自己的真心，并选择坦然接受。

    褚匪轻笑，将手中剥好的橘子递给赵凉越，道：“大许能担任一方大帅的将才少，但倒不至于一州守将都找不出来几个，至于现今的大许到底缺什么，怕是缺的是一个用人不疑的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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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褚匪声音喑哑道：“溪鳞，等一切事情结束……我们回泖州看看老师吧。”

    不仅不酸，而且很甜，和褚匪给他挑的糖葫芦一样甜。

    “参见褚尚书，参见赵大人！”

    于是，赵凉越只能从别的地方想办法抚平金颢，又刚好抬头看见柚白趴在车顶叼根草看热闹，便道：“柚白你下来，陪金将军过过招，你不是老说自己的剑比金将军厉害吗？”

    “正是如此，所以皇上将金将军调离河州，换其他势力来制衡金氏。”赵凉越说着欣慰笑了下，道，“不枉萧公子费心，你如今和刚入京都时候，那个就会吃的小孩已然不同了，长大了。”

    褚匪和赵凉越还没掀开车帘，听金颢的声音就知道这人还心里憋着气儿。

    柚白啧了声，俯身贴近马车侧窗道：“公子，金将军好像不太高兴啊。”

    赵凉越摩挲着手中的橘子，没有回答，褚匪也没有再追问，两人相对无言。

    “瑢歌似乎对柚白很上心？”褚匪看向赵凉越，微微皱眉思量片刻，压低声音问，“溪鳞，虽然我曾承诺你，你不愿说的我不多问，但是关于柚白的身世，雪枋院给我的结果我一个字都不信。”

    赵凉越看着眼前的人，抬手想要落在他的肩上，最后却还是颓然放下了。

    赵凉越道：“好。”

    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等朝中官吏反应过来时，一行人早出了京畿。

    最后，还是褚匪先轻叹一气，对赵凉越笑了笑，道：“溪鳞不用皱眉，你手上的那橘子不酸，这次不骗你。”

    与之前赴宁州查案不同，此次一行人选择隐瞒身份暗访，走得极其突然，且并未和调任西南都护府的官员一道。

    赵凉越微一颔首，低下头去，将橘子掰成一瓣一瓣，然后往嘴里塞。

    夜已经悄然而至，值事房中一盏灯火朦胧，两人一坐一站相拥，拉出的影子长长的，叠在一起，像是要融为一体。

    但他更知道，褚匪府上自有佳人作伴，那才是他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