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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听雨对樊齐光挑眉一笑，道：“闵辉，我赢了。”

    “池前辈在西南边陲待了十四年之久，对局势的了解远比我们多，他选择不与我们联系，只能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褚匪从回忆中收回思绪，又重复了一遍，“定是有什么棘手的事发生，且很危险而亟待解决。”

    褚匪知道，那些被朝廷辜负的故人，也许会满怀失望，也许会面容全非，但有些东西，是永远不会变的。

    “怎么现在这么磨磨唧唧的？我放你去做帝师学生，不是让你去学磨磨唧唧的。”池听雨将佩剑硬塞给了褚匪，道，“拿着！还有，别送了，搞得跟最后一面似的。”

    褚匪朝池听雨一拱手，道：“徒儿不敢，徒儿只是……”

    “那杯茶凉了，所以不要喝，我……”赵凉越还在努力找借口，但大概在感情方面，他实在是没什么撒谎的天赋，说话都支支吾吾起来。

    但褚尚书似乎是并不买账，看了眼突然殷勤递茶的赵凉越，自己伸手拿过茶壶，给手中的杯子倒满，然后一饮而尽。

    褚匪知道，眼前的佩剑跟随池听雨多年，是他极其珍爱之物，故而没有立即接。

    但褚匪已经先一步一口饮尽，并露出一副满脸疑惑的样子，问：“这茶为何不能喝？”

    言毕，池听雨转身，哼着漠北的民间曲儿拐过街角离开。

    言罢，池听雨优哉游哉地往外走。

    褚匪一直送到了长街尽头。

    “行了行了，别再给我耳朵磨茧子了。”池听雨看了眼手中的剑，又看了眼褚匪，将剑递给了他，道，“做你师父，还没给你送过像样的东西，这个给你吧。”

    赵凉越愣了下，也不好多说什么，把递过去的茶收回来，自己默默喝完。

    池听雨这才回头，对樊齐光咧嘴一笑，道：“这才对嘛。”

    突然，池听雨皱眉捂住心口，樊齐光忙收回刺出去的一剑，以为是池听雨旧伤复发，不料他收剑的下一刻，池听雨兔起鹘落间，就将手中宝剑架到了樊齐光的脖颈处。

    直到赵凉越窘迫得耳朵尖都红了，褚匪自己也没忍住，才问：“溪鳞，你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瞒着我，是什么呢？”

    池听雨驻足，没有回头，只是笑道：“怎么，我池听雨又不是第一次出京挑大梁，还能误事不成？”

    褚匪看着赵凉越窘迫的样子，是真的觉得可爱，也是真的觉得疑惑，并不出声打断，甚至托着腮帮子仔细观察。

    池听雨走到门口时，樊齐光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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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齐光皱眉道：“你这是作弊。”

    赵凉越知道褚匪是想起了之前的事，就让他自己安静，随便换了新的杯子倒茶递给褚匪，企图把自己的杯子换回来——也不知怎么了，褚匪近两日总拿错杯子。

    赵凉越赶紧开口阻止：“师兄别喝！”

    翌日，樊齐光率先提出调任池听雨为江南总督，随后帝师王讳，还有兵吏两部复议，先帝虽不愿，也只能点了头。

    池听雨闻言啧了声，道：“樊齐光刚他娘的阻止我，怎么，你也要来一出？”

    不知过了多久，石灯的火油燃尽，平日里掌灯的小厮并不敢上前。

    樊齐光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池听雨知道，自己走上的是一条没有善终的路，故而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将周围人牵涉进来——他的万不得已，是指那怕牺牲自己，也无法守住一方山河。

    两人一时相对无语。

    赵凉越一时间找不出理由，淡淡笑了下，又轻咳几声，眼神都在躲闪。

    褚匪急急问：“师父，你是不是要调任江南总督？”

    樊齐光没有追出去，是褚匪将密函转交后，跑出去亲自送的。

    池听雨笑道：“你且回去吧，不必多送了。”

    一刻钟后，赵凉越只是起身去拿个笔墨的功夫，转身回来时，褚匪又拿了自己刚才喝茶的杯子，里面还有没喝完的茶水。

    “兵不厌诈，是闵辉你忘了而已。”池听雨将剑利落地收回鞘中，边转身往外走，边跟常日唠嗑一样道，“别忘了明天举荐我，吏部和兵部那边我可都说好了的啊，就等你樊大帅带头了。”

    随后，之前池听雨的属下要追随池听雨南下，皆被池听雨拒绝。

    “霁雨。”

    池听雨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我两都是战场上吃过多少沙子的人，别那么矫情行不行？你要真有空，帮我照看一下刑朔，那小崽子和我少时一样，孤零零的，又老实，别叫人欺负去了。”

    樊齐光默了默，道：“罢了，我是阻止不了你，金銮卫那边我会多注意些的，不让他们欺负你的宝贝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