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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柠樾看到他一副吃瘪的表情，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笑容本该是耀眼的，明媚的，可如今在看，却是满布恨意。

    顾司尘见他不舒服，马上站起来想要看看他，盛柠樾一手捂着头，一手指着协议书，冷声命令，“签，立刻。”

    钟诺叹了一声：“他们说你要是不愿意露脸，可以不露，只拍你的手就行。”

    可是看到今天盛柠樾的态度, 顾司尘知道, 他太天真了, 盛柠樾说的没错, 他所谓的“爱”, 不过就是动动嘴皮子而已。

    “樾樾——”

    他们永远都没可能了。

    “樾樾，我……”

    顾司尘接过笔，哑着声音说：“你别生气……我签……”

    “鑫鑫说，明晚有一次采访，还是给顾司尘他们那个剧做宣发准备的，合同里有，你好像得去。”

    “你说完了吧？那我说。”盛柠樾也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是吴律师拟好的离婚协议书，“签了他，省得明天办手续麻烦。”

    他手指猛地蜷了蜷, 原本还想着先同意离婚, 之后在慢慢把人追回来。

    顾司尘的心终于沉了下去。

    顾司尘本能的往后躲，死死盯着协议书上, 已经签完了的“盛柠樾”三个大字, 干脆的笔迹, 一丁点拖沓的迹象都没有。

    他从来没想过，他和盛柠樾，会有这样的一天。

    只是人还没等抬头，一支笔就递了过来，笔尖浮着凉意，盛柠樾还是机械地重复着那两个字，“签字。”

    伤口不大，但是很快就渗出了血，顾司尘本能的捂了一下。

    盛柠樾喜欢什么，他不知道, 还爱不爱他, 他想……这个答案他好像是知道的。

    顾司尘明白, 盛柠樾指的麻烦，是害怕自己再纠缠他。

    “你让我相信数据，让我相信你爱我，你说你错了，”盛柠樾手指点在桌面上，轻轻一敲，“你今年几岁？”

    “我他妈叫你签！”盛柠樾直接摔了茶杯，残渣碎片嗖的从地面弹起，从顾司尘修长的脖颈处划了过去。

    第33章 我和顾司尘已经离婚了

    他记起那次综艺，自己被白虎咬伤，盛柠樾那关切的目光，那么纯净又真诚的目光，他真想再看一次。

    顾司尘看到递过来的离婚协议书，犹如见到了绞刑架那般恐惧，或者说, 还不如绞刑架。

    “对不起……樾樾，对不起……”顾司尘想抬手去抓他的手，盛柠樾立刻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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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完没了了？”盛柠樾捂着头，重重揉了两下。

    “你喜欢我，我就要像狗一样地爬过去接受你，你不喜欢，我-就-得-滚！”盛柠樾一字一句，语调愈加重了起来，“没人教过你成年人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其余的，他压根也没顾得上去理会。

    他坐在椅子上，心跳声几乎冲破他的耳膜，他的心是痛的，尤其是盛柠樾逼着他签字的时候。

    “樾樾,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求求你！”

    顾司尘这辈子都没这么卑微过, 他从来都是硬气的，即便面对死亡，他都是那么地不敬不畏，可这一次，他忽然就硬气不起来了。

    顾司尘动了动嘴，没敢开口。

    “签, 别废话。”盛柠樾甚至帮他准备好了笔，指尖一扫，笔就滚到了他的眼前, 决绝的和男孩的态度一模一样。

    那是盛柠樾对他的最终审判, 盛柠樾是在告诉他——

    盛柠樾许是听烦了，蹙眉捂了下头，车祸那么严重的事情怎么会没有后遗症，他的脾气没有从前好，头也经常痛，尤其是生气的时候。

    花市的雨又下起来了，盛柠樾独自走出饭店，钟诺直接打了伞下车把他接上去。

    顾司尘怔了一瞬，盛柠樾，根本没有丝毫想要原谅他的意思。

    仿佛被人推进坑洞之中，他睁眼，只能看到地面上的人在对着他扬土，就那么毫无感情的，将他掩埋在深渊中。

    顾司尘忽然升起一股希冀，他想去看一下盛柠樾此时的表情，还会不会像从前那么关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