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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在中闻言静了片刻,只觉口中泛着丝丝苦味。

    两人走到花厅,只见沈昌珉穿着红色的官袍,正负手站在一边。几月不见,他又长高了不少,原本清艳的脸上少了几分稚气,益发俊美起来,见两人一前一后进来,他微微笑着对金在中行了个礼:

    “自然。”金在中笑着点点头,“而且愈往南走愈是暖和,一路的桃红柳绿。犹记得去年与你在桃花山庄花下饮酒的景况,虽然时移世易,不过只要人都还在,便不觉唏嘘了。”

    金篱边服侍他边道:“奴婢也不知,不过王爷见主子睡了如此之久,心中担忧,还特地叫世子过来看了一回,世子说不碍事的,王爷仍是不放心,今日早朝也没去……”

    沈昌珉闻言笑着打量他一眼,见他穿着一身玉子色锦衣,瘦了不少,精神亦比走之前败了些许,只是美目中的光彩仍是一如往昔,他自然知道金在中中毒一事,只是也不提起,只道:“王妃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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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何尝不知,自己的毒无药可解,不再发作不过是一种假象。如今的自己哪怕多睡片刻,郑允浩也忧惧异常,生怕自己在睡梦中便毒发谢世……

    郑允浩偏了偏视线,面上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只是很快恢复如常,笑道:“你呀,从昨日傍晚一直睡到现在,简直像只小懒猫!昨日晚上五哥来府里看我们,你还睡着,我只好说你身子不舒服……”

    “下官参见王妃。”

    “数月不见,你成熟不少,拘礼这性子倒是一点儿都没变。”金在中笑吟吟地扶他一把,“昌珉愈发像个大人了。”

    郑允浩见他有胃口,自是欢喜,凤眸露出光彩来:“好,我叫金篱进来服侍你。”说着便出去了。

    金在中自然点头:“许久不曾见他,自然要见一见的。”说着便往外走,郑允浩忙跟上去。

    “卿卿,沈御史来了,正在花厅候着,你要不要见一见?”

    沈昌珉略一怔忡,便道:“襄王殿下无人为敌,自然一人独大,储君之位唾手可得。”说着,唇畔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向了郑允浩。

    “这还叫‘早膳’?怕是两顿作一顿,该叫午膳了!”金在中唇角飞扬,苍白的脸上因为睡久了而露出绯红,瞧着整张脸都精神了不少,“不过我确实有些饿了,你去吩咐厨房,我想吃莲子粥和枣泥糍糕。”

    两人分别落座,郑允浩亦坐在金在中旁边,静静喝茶。

    “襄王看重兄弟情谊,他得储君之位,自然是最理想不过的情况。”金在中曼声道。

    金在中只觉得眼皮子有些重,眼前郑允浩的俊脸也带着些模糊,闻言笑了道:“我不过是睡了一觉,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阿篱,我怎么睡得这样晚?”金在中忍不住开口问金篱。

    他如今最大的心愿,恐怕正是每日清晨都能够看到自己醒来。

    “朝中情况如何?”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郑允浩突然开口问他道。

    郑允浩握住他的手,觉着他的手是温热的,不禁舒展了眉头,只是语气更温柔道:“饿不饿?我叫人送早膳过来。”

    金篱很快进了来,服侍金在中更衣洗漱。

    沈昌珉垂了垂眼睑,似乎掩盖住了眼底的一丝异样,随即,他抬了抬眸子,看向金在中:“王妃可曾听说过庄公与共叔段的故事?又可曾听说过‘七步诗’的典故?南齐高宗星夜杀弟的故事呢?”

    他洗漱完毕,郑允浩便回来了,面上带着一丝笑的看着他:

    金在中缓缓起身,郑允浩忙帮他披上外衣,他拢了拢领子,往窗口一看,只见外头艳阳高照,端的是不早了。他只好无奈地笑道:“竟这样能睡,想来是一路舟车劳顿,太累了。”

    “王妃回来,一路上可还顺利?”沈昌珉关心地问道。

    沈昌珉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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