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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怎么可以？

    害得我也好舍不得死去。

    只需等上一二个月的工夫，金在中死了，郑允浩分寸大乱之时，便是他大限来临之时！

    “自然是叫人暗中去查……”慕青阙移开目光，细长的眸子中隐现杀机，“便是查不到也不打紧，反正……金在中就快要死了。”

    丹凤眼中盈盈的水光如同月光下的湖水，澄澈得刺眼。

    那老头儿闻言却是变了脸色，直摇头叹道：“痴儿！痴儿！”

    “放你的狗屁，放开老子！”金希澈的脸上有些绯红，嘴上虽凶，但挣扎了几下便没有再挣扎。

    老头儿说着，一脸玄机地道：“就要看你们的运气了。”说着，也不再管两人，转身走了。

    金在中自然懂他话中之意，微笑起来：“傻瓜。”

    金在中无心用膳，只在卧房里边摇着涵儿的摇篮边看书，见郑允浩回来了，忙将书倒扣在一旁，起身迎他：“怎么这样晚才回来？我还以为你要陪陛下用了晚膳才回来呢。”

    郑允浩伸手将他紧紧抱进怀中，在他耳边叹息似的道：“有家真好。”

    “我向父皇言明了，想让涵儿在府里住段日子，他允了。如此咱们便尽管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日后父皇再想要回去，咱们只作不知道，耍赖作痴，自然就要不回去了。”郑允浩的声音温柔如水，“等他会说话了，咱们就教他叫父亲叫爹爹，等他会走了，我便教他练武，再大些，你便教他读书识字，然后，咱们为他娶一房妻子，生一些小娃娃，咱们就含饴弄孙，享尽天伦……”

    美如画卷。

    “不，不对。”金希澈伸手拂开他的手，面上带着些许恍惚，“他说的都是对的——你是龙困浅滩，阴差阳错……但他说你我非命定之人，我却是万万不信！”

    你描画什么将来，我明明只剩两个多月的余生。

    金希澈有些莫名其妙，喃喃道：“莫不是个疯子？我竟还与他说了这些话，岂不是比疯子还要疯？”

    那老头儿看着他，幽幽道：“你又何必勉强？”

    韩非唇畔的笑容愈甚，一把搂住他的腰将他抱进自己怀里，低声道：“不过，若真有这时候，我定然陪你疯。”

    韩非闻言忍俊不禁，捏捏他的脸道：“方才听你说这些话，我也只当你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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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非伸手再一次拉住金希澈的手，问那老头儿道：“老人家，你似乎知道其中玄机，不置可否告知一二？”

    无论何时从何地回来，总有那么一个人坐在灯下，等着你归来。

    到了傍晚时分，郑允浩才回来。

    韩非闻言，心头一震，微微敛起了眸子望他：“希澈……”

    只想活得更久，更久，直到青丝化作白发，红颜变作枯骨，我们厌倦人世，涵儿长大成人。

    他在，家在；他走，家亡。

    郑允浩别过头，瞧了郑允涵一眼，见他双眼睁得大大的，正好奇地看着自己，便上前弯腰摇了摇摇篮：“涵儿，你爹怨我呢，还不快睡？否则你爹又要数落我……”

    只是怀中人绝看不到。

    最后，他伸出手拥住他的背，笑道：“说什么荒唐事，我答应，陛下肯答应吗？”说着，从郑允浩怀里出来，袖子一动，掉出一个香囊落在手心，边放到鼻下细嗅，边道：“我才哄了涵儿睡下，你瞧又醒了，你这要当父亲的快来哄一哄。”

    金在中嗅着香囊，见并不明亮的灯光下，郑允浩一身玄衣站在那里，柔声细语地安慰着摇篮里的小儿，光晕落在他侧脸上，撒下一片为人父的慈爱温情。

    第两百一十章 龙困浅滩（二）

    金希澈笑得更放肆：“若有人挡我，我便杀他；若鬼神拦我，我便诛他；若上天欺我，我便亲手覆了他！”

    “也不是什么了不得之事，不过将我与五哥做了调动，他去礼部主事，我改去工部……允绍去了户部，允琛去了吏部。”郑允浩望着他，拨开额间的乌发，柔声道，“方才我进屋的一瞬间，真以为你为我生了孩子……”

    “你说什么？！”金希澈的美目瞪向他。

    韩非伸手拉住金希澈，神色有些冷冽：“希澈，他随口胡诌罢了，你无需放在心上。”

    郑允浩走上前揽住他的细腰，在他脸上亲了亲，道：“有些琐事。”

    金希澈冷笑了一声，道：“我却是偏要勉强！”

    金在中愣愣地望着他。

    那老头儿闻言蹙了蹙眉，又掐了个指诀，随即惊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说着笑了起来，望向金希澈与韩非道，“原来早已有人更改了天机……你们便放心去做吧，这一世，你们必定善始善终，不过下一世……”

    金在中任由他揽着腰，抬头问他：“陛下叫你们进宫，所为何事？”

    金在中想要应他，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哽住了，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那王妃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