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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耀走后，裴炀缓慢地眨眨眼：“明天怎么走？”

    “我们明天就走，等回来都烂了。”裴炀撇嘴。

    傅书濯能为裴炀去拼事业，也能为放弃现有的一切。反之，也是一样的道理。

    “那我求求裴总，收下我特地为你买的花。”傅书濯用花蕊蹭裴炀的耳朵，只见他耳垂一颤，还越来越红，一点不经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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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不要。”裴炀冷笑，他才不要当被最后考虑的那位。

    小猫总是口是心非，纯情又害臊，摸摸耳朵，揉揉尾巴，让他老老实实地软在你怀里——就像今天在更衣间时一样。

    “那你……”程耀有些忧虑，他看了眼不知所以然的裴炀，到底没说什么。

    傅书濯抬眸：“也不算，出去转转。”

    裴炀不堪其扰，勉为其难夺过花：“你好好说话！”

    可如果没有彼此，那一切拼搏都毫无意义。

    程耀听说他们明天就走，有些惊讶：“这么快？”

    傅书濯托着下颌：“明天可能要辛苦一点，坐完飞机还要转乘其它交通工具。”

    傅书濯点头：“过段时间就回来。”

    可最后迎来命运如此苛责，确实叫人叹惋唏嘘。

    傅书濯笑：“新品菜。”

    如果不是上次裴炀出走买醉的事，他根本没不会看出裴炀是个阿尔茨海默症患者。

    程耀也算看着这俩人从少年走到如今的沉稳模样，从最初的一无所有、青涩感情到如今事业有成、老夫老夫。

    “明天就离。”

    傅书濯明知故问：“裴总有喜欢我一点了吗？”

    程耀在围兜上擦擦手，也笑：“你知道现在媒体怎么说你俩的吗？笑称你俩是‘史上最早退休的企业家，年仅三十四岁’。”

    程耀无法控制地看了眼裴炀，看起来一切正常。

    他们边闹边往家的方向去，傅书濯心里难得放松片刻。他忽而觉得这样也挺好，像极了他们刚谈恋爱时的黏糊模样。

    傅书濯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他和裴炀没有后代，发展事业一方面是为了彼此更好的生活，一方面不想人生碌碌无为。

    “早退休早享受。”

    “你啊，还结婚了呢。”傅书濯走在他身后，看着背影也觉得满足。

    “谁会喜欢混蛋？”裴炀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裴炀愣了愣，不知道傅书濯到底要带他去哪儿。

    “听说你俩要出去旅游？”

    裴炀安静听着，有一些没一下地咬着果汁吸管。

    “卓扬”在业内名气算很大了，他俩从最高职位上退下的消息外面不可能一点风声没有。

    好不容易来到石居，程耀已经提前给他们留了位置：“今天想吃什么？”

    “插花瓶里。”傅书濯没忍住笑，猫儿咬钩了。

    “小黑屋手铐铁链伺候。”

    程耀：“行，那我给你俩配一桌。”

    裴炀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灼灼都走了，你买花做什么？”

    回去路上，傅书濯从路边老太太手里买了一支玫瑰，却一直没送出手。

    “那送给我们裴总。”傅书濯说。

    他有些心疼，心疼裴炀年纪轻轻就要迷失前路，也心疼傅书濯顶着煎熬还要故作轻松。

    不过没关系，去哪儿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