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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份证89年出生，今年34岁对吧？”接线员提醒道：“您要知道，报假警是要负责任的。”

    警察严肃道：“当事人有带手机钱包出门吗？”

    接线员显然不相信这个年纪会得阿尔兹海默症，毕竟在大部分人眼中，阿尔兹海默症就是老年痴呆，是老年人才会得的病。

    他迅速选择了报警，刚开始接听的接线员有点扯皮，傅书濯压着怒意跟他讲道理，险些发火。

    足足四十分钟毫无结果的搜寻，警局那边终于打来电话，说裴炀上了一辆出租车。

    傅书濯站在小区门口的红绿灯前抬头看了一眼，红绿灯停了，但监控竟然还亮着！

    裴思微：“坐出租又不用先给钱，发病时候哪能想得到坐车要给钱的事，妈那次做公交不是也没给？”

    满头大汗的保安总算能歇息了，傅书濯连道谢都来不及就上了警局，试图追上那辆不知去往何处的出租车。

    “没事。”两个字仿佛是从喉咙之间挤出来的一样。

    傅书濯自信能在黑夜里认出裴炀模糊的影子，但路人就算见过裴炀也无法指认，因为压根看不清脸。

    大多数都会回答：“没见过。”

    “请说一下地址，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出警。”

    裴瑜吉操了一声：“他不是没带手机吗怎么给钱？”

    最要命的是，停电不会只停他们一个小区，而是附近的都停了，要凌晨才来电。

    傅书濯闭了闭眼：“我不必骗你，如果他出了事这个责任你担吗！？”

    “……”这边属于他们警局的辖区，关于裴母警局出过两次警，所以很有印象，听到裴知良太太去世，儿子又成了同样疾病的患者，眼里便难掩同情。

    “这次还是您太太？”他怎么记得说的是个年轻的男性患者？

    裴思微：“没有钱结账司机应该会拦住他不给走。”

    “对。”

    “是，刚失踪！但阿尔兹海默症病人意味着他已经失去了基本的判断能力，随时都可能遇到危险！”

    或许有人这样说：“路灯都没一个，咱离得这么近我都看不清你的脸，真见过我也不知道啊。”

    警察正在地图上追踪着出租车的行驶路线，知道他们着急，便不断超近路往那边赶。

    “你没事吧？”裴思微看了眼傅书濯，眉头皱起，“脸色看起来很差。”

    众人再次分散开来，他们和警察保安一起足足十几个人，打着手电筒四面八方地搜寻裴炀身影。

    警察：“那应该走不远，我们先就近找。”

    傅书濯攥着颈间的吊牌，裴炀脖子上有同样一块，是他送给裴炀的儿童节礼物，就是为了防止裴炀走失。

    傅书濯：“手机在我这，他身上应该没有现金。”

    “我们先沿周边寻找，我们的同事会以最快速度联系交警调出道路监控。”

    接线员问：“您说要找的人是叫裴炀对吧？”

    “没事。”说着没事，傅书濯脸色却越来越苍白，胃里一片绞痛，但他的脚步不能停下，裴炀还等着他。

    但不是一个部门，难免要走一些复杂的程序耽误时间。

    裴瑜吉看了他一眼，也问：“没事吧？”

    这个快倒是真的快，五分钟就到了，这时候无果而终的裴知良几人也来汇合，警员看到裴知良有些惊讶，显然认识。

    “不是…我太太已经去世了。”裴知良语气生硬而沙哑，“是我儿子。”

    “……”那边传来一阵响动，好像来了个人，没一会儿跟傅书濯通话的就是另一个接线员了，是个比较严肃的中年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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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书濯没应声，胃里绞得他浑身是汗，几乎没了多余的力气。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司机拉住坐霸王车的裴炀，说不定还会报警把他送去警局。

    时间一分一秒度过，所有人神经都绷到极致，裴知良垂在身侧的手都在发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