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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霁导深以为然，“你说得对。”

    如果这时候李奕在场，必定会默默来一句——

    整整几个场景，都是文清被反复摔打的情节。

    宣莺附和，“对，所以说也许评委不给他奖项，就是为了压榨他的潜力。”

    因为她知道，有那么一个人肯定能看出自己的状态，肯定能提醒她哪里是现实哪里是戏中，肯定能拉她出那无助的迷茫中。

    如果说，在和贺安澜见面之前，宣莺演戏还一直有种隔阂——她明确知道自己在演戏，也明确知道自己只是在扮演一个叫做文清的角色。

    于是，旁观便只能看着宣莺一次次倒下，一次次被殴打，一次次被辱骂，一次次从凄厉的大哭边做微弱的喘息声。

    是的，正是因为和贺安澜那真实无比的接触，让宣莺找到了现实的锚，让她可以毫无顾忌地放纵自己沉浸在这个表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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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很快，他就幸灾乐祸不起来了，甚至觉得自己之前的态度实在是太混蛋了。

    在这段戏中，文清被拐卖到村落。

    在宣莺和霁导两人的pua下，李奕飞快地成长着，起码终于不用被喊卡了。

    “那真是感谢你们两个一起发掘我的潜力了哦！”

    直到贺安澜的出现。

    洛哥还在喃喃自语，“是贺安澜的作用吗？那我不反对你们见面了。”

    霁导：“其实李奕是很有潜力的。”

    当初心理医生说她很健康也没错，因为她一直有意识的强调了现实和戏剧的区别，就是为了预防——会不会有一天她弄混现实？

    等到后来被预定的卖家买走，卖家更加是对文清的不训感到不满意，直接开始了越发惨无人道的摔打。

    一开始，李奕还相当幸灾乐祸，“哦豁，看来某人要哭了。”

    当然，也就是从这里开始，宣莺要开始被虐了。

    宣莺鼓劲，“也许就是命中注定，李奕就会是在你的手中大放光芒。”

    也就是文清被拐卖的戏份。

    这是对人性的最深切的拷问。

    人贩子专门往看不出伤痕的地方踢打，柔软的肚子、胸、小腿等等。

    她忍不住笑了，“是吧？”

    这是一个很凄惨的情节。

    为了精益求精，导演甚至喊停了几次，重复了几次。

    这个防范很好，起码能保证她不会有心理问题，但同样也成为了她无法走到更高的地方的原因。

    作为天真单纯的女大学生，她自然是非常害怕，不断尖叫威胁人贩子放自己离开，却遭受到了更冷酷的虐打。

    演员嘛，实力才是唯一的通行证。

    是的，虐打。

    先是掌掴，再是殴打，然后就是对准脑袋……

    霁导自信满满，“没错，就是这样！我一定会拍出一个非常完美的电影！”

    **

    在李奕每天被导演讲戏的过程中，进度一路往后面推。

    都市的戏份很快过完，接下来就是乡村的戏份。

    宣莺忍不住想到了贺安澜，想到了那天他一身黑，只有双眼是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