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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上属实有些难受，脸色微微发白，摆了摆手，说“等会儿”。

    江眉从沙发上坐起，理了理头发，说：“无聊死了，出去打牌了。你饿了就点外卖，别等我啊。”

    江眉果真不回来，郁上却也没迟迟不归。夏衍总是睡不好，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他看墙上的钟表，明明才十点半，却总觉得已经过了凌晨。

    夏衍把沉重的书包扔一边，“那我干什么嘛，又不能替他开董事会。”

    很糟糕的事情，他发现如今听不到郁上从他门前走过的脚步声，他居然会睡不着。那就像是个睡前仪式，只有过了这道程序他才能平静下来好好睡觉。

    李岩都给他逗笑了，“你是不是就想着给人送零食洗衣服啊，小小年纪的，能不往家政或者月嫂这方面考虑吗？”

    车子转弯，李岩继续：“不止是小机器人，里面的所有家具和生活用品都是郁总给你准备的，我还就没见过....对了！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这，什么？”

    李岩操心死了，“你就不能创意一点，送点他那个年纪喜欢的小礼物？你看郁总，他还知道给你装卧室，买点小东西扔进去。就你屋子里那些个机器人模型都是他亲自挑的，当时一边放着视频会议一边网购来着，没给我笑死。”

    夏衍已经会操作家里的各种小心机器，也摸索到江眉的喜好，榨了一杯猕猴桃汁给江眉递过去。

    “宝贝，我戒糖，吃太多糖会长痘痘。”江眉笑了笑，“我已经不是缓一夜就能恢复的年纪了，得注意。”

    夏衍坐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转了几圈，去看那些模型，还有一切稀奇古怪的小东西，包括自己天天抱着睡觉的那个黄色玩偶。

    新买的猕猴桃挺硬的，但家里有没有别的水果，皮不好剥，他硬剥了四个下来，现在指甲缝很疼。

    江眉接过，脾气消了很多，说：“谢谢宝贝。”

    李岩一拍脑袋，等灯间隙里低头开始翻自己的储物箱，然后终于找出来三盒卡通包装的东西扔到夏衍身上。

    “怎么了？”

    他语气一如既往地生硬，夏衍不好说，就转移话题，问他：“叔叔，晚饭吃了吗？”

    回家的时候江眉正在打电话，她也是在夏衍一两次的厨艺展示里对自己的儿子心死如灰，又开始寻找合适的家政过来，但似乎进程不太顺利。

    夏衍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挺好的，我特别喜欢。”

    书包被腿扫到地面上都没发现，夏衍呆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我的卧室，我的卧室是郁叔叔装的？”

    说完还笑，“反正你也不至于挂一个月的空档，我可不算耽误事啊。”

    “不然哪，你指望谁？黄姨，还是你那个十天里有九天不在家的妈？”

    电话就在这时候打进来。

    夏衍捂着杯子，觉得手心有点凉。

    散会的时候大家都抹了一把汗，郁上不好相处是真的，他们真就是一点儿也不敢偷懒，速战速决把事情给解决了。

    夏衍抱着各种颜色款式的奥特曼坐在后座，不说话也没有别的动作，乖的像个瓷娃娃，脸却红得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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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坐了半晌，最终还是选择给郁上打个电话。

    “他老早前给你买的奥特曼内裤，让我回家顺道给你，我给忘了，对不住对不住啊。”

    夏衍还捧着那杯果汁晃，闻言傻傻地“奥”了一声。

    “那就好，还想着你待惯了农村，习惯不了城里的生活。”

    一项本来不该由他费心的招标工作临时出了问题，郁上是从饭桌上直接订的去浙江的机票，到现在前后连着忙了十二个小时。

    江眉喝了几口就不喝了，夏衍以为她又是嫌果汁酸，“是不是没搅拌起来，我这次是加了白砂糖的。”

    提起学校来，才记起来问一问夏衍在班级里过得怎样。

    郁上脸色不好，相关负责人员都不敢懈怠，全都战战兢兢陪着。

    “上星以前招标基本都是价低者胜，但今年新的CEO上位，发展方向明显有所转变。”郁上按了按一直作痛的胃部，眉心皱成一团，“我希望你们能找到一个很好的平衡值，并在今晚把这部分降价系数的阈值做出来，判断出安全区域....”

    这边分部的助理人员等会议室人走完后进来，问郁上回去的机票是现在就订还是晚点再说。

    夏衍点点头，江眉摸了摸他的头发，趿着拖鞋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