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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上手里的冰袋被蜷起的手指挤到变形，从虎口溢出不规则的形状来，他顿了半晌，伸手想把冰袋扣夏衍脑袋上，听着夏衍隐隐吸气的声音后又生生忍下了。

    他话没说完，郁上走过来蹲在他面前，伸手一下子揪掉了还担在脚尖的小白袜，夏衍“啊”了一声，赶紧用手捂住。

    他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黄花闺女，慢慢将手撒开，郁上脸更不好看了。

    “什么大小姐什么的，你这人说话总刺我。”

    “也不必....”

    也就是郁上，如果是别人他可能就要伸腿去踹了。

    郁上在前边单手拎着夏衍的书包，回头，“嘴很干？”

    被踩了还没那么痛，一趟医院出来夏衍直接走不了路了。抽淤血时直接用针管在脚趾上开了个洞，要不是郁上在一旁抓着他，夏衍差点就晕过去了。

    夏衍又不敢忤逆，叫人大白天跑出去找一趟，心虚，不敢嚷嚷。就抓着白色船袜的后跟，慢慢把袜子拽下一半下来，褪到拇指那里停下，露出被踩青的脚背。

    郁上缓缓抬头盯着夏衍，夏衍吞咽口水，解释，“我也没想这么严重的，疼是疼了，但是能忍嘛，就没说....”

    “你就晃着这只脚跟我走了十分钟路？”

    从那里离开的时候夏衍拎着两大包糕点，一包给了那几个姐姐让她们分着吃，一包自己抱着吃。

    “叫什么？我脱你裤子了？你是旧时代待字闺中的大小姐，不让男人看脚趾？”

    夏衍在休息室的床边坐着，鞋子歪一地，郁上在简易办公桌边拆李欣刚买上来的冰袋，脸色不佳。

    “嗯。”

    第15章

    他一手的油，想去抓郁上胳膊又不敢，刚想在自己裤子上摸两把，手腕被抓去，牢牢牵住。

    “把袜子全部拿掉。”

    他感觉到自己脚腕上一凉，随后自己的脚丫被抓到了郁上紧实有力的大腿上。

    郁上下班后又带着夏衍去了一趟医院，拍片看了下骨头情况，幸好只是软组织将脚趾里的淤血放出去，然后开了点消炎药。

    郁上找人找了一小时，远远见到身影就看见他被人从地上扶了起来，气不打一处来。袖子挽到关节处，手指捏的紧，语气不好地问：“脚尖疼不疼？”

    他最后那几个字咬的重，夏衍心头一跳，看着郁上深邃的眼睛，几乎就要以为自己的秘密已经被他发现了，可下一秒，郁上又低下头去。

    他已经不是那种家里人捧在手心含在口中的大宝贝了，喊疼给谁看。

    他可太怕这些针管刀具了，可能是那场手术留下的后遗症，如今他连自己那时候是否上过手术台都不记得，但一进医院就没来由地犯怵。

    “夏衍，”郁上不悦地开口，“下次放学后再敢乱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大拇指被那小孩用脚后跟碾了好几遍，里边已经出现淤血了，顶端靠右的地方紫了一大片，看着恐怖得很。

    带着一丝丝暖意的风吹过来，然后冰袋跟着落在了淤青的脚背上。

    “真没事，不用.....”

    夏衍被他说的难为情死了，也就是突然动作下的下意识反应而已。他身体特殊，这方面总是比别人敏感，别人贸然动手动脚就会很要命。

    “夏衍。”

    郁上抓着夏衍肩膀的小臂凸起着青筋，将人往自己身边靠了靠，冷眼看着对面，“我是家长，有事？”

    郁上看着他，“下次身体不舒服，要告诉我，知道吗？不管是哪里不舒服。”

    夏衍咽下奶油，狗腿子一样追过去，丈母娘看女婿一样一脸安慰地看着郁上，“不干了，润得很。”

    “不....不疼。”

    夏衍诧异地转头，看见视线平齐的地方是白衬衫上常年解开的一颗贝母纽扣。

    郁上，按到脉搏了。

    “还好，不是很痛....”

    “脱了。”

    夏衍闻言把嘴咂吧地更大声了，跟唢呐似的，仰着头说真香，小孩馋疯了，吱哩哇啦叫一广场。

    那小孩眼巴巴看着夏衍咬着奶油卷吃，眼泪跟喷泉似的往外冒，男人黑着脸在一旁训，“没见过破蛋糕啊，哭他妈什么哭？赔钱东西一天就知道给老子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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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脱了。”

    “脚没事，真的没事。”

    脊柱上传来酥麻的痒痛感，让他耳尖蔓延出的红扩散到了锁骨处，染得胸腔一股热血。夏衍低头看着紧紧抓在自己手腕的五指，咬住了油乎乎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