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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沈临溯拉过秦闵的手臂，看了一眼秦闵肩上的伤口，看着血淋淋的伤口皱紧眉头：“小丫头不是说不伤人吗？怎就把你伤成这样，疼不疼？”

    好胜是欲，想要与常人一般有心是欲，贪恋一时之欢时是妄……

    混沌笑了：“你杀他那时看见了吧，他没杀过人。”

    万年来天道眼中战无不胜的爱子，断不希望被天道见到自己无能，天道说过他生便为了荡平天下诸恶，可如今万年来难以覆灭的混沌对他的影响越来越深。

    沈临溯目光仍停留在秦闵肩上的伤口, 指节轻轻挑来肩头的碎布, 低声呢喃道：“怎伤得那么深，啧, 都能见到骨头了, 多久才可痊愈。”

    沈临溯蹙紧眉心, 凑近秦闵血肉模糊的肩伤吹了几口寒气埋怨道：“明知道普通伤药无法疗愈伤势，为何不小心些。”闻言秦闵下意识退了半步，沈临溯赶忙伸手握上他腕口：“抱歉, 是不是弄疼你了？”

    秦闵木讷地看向沈临溯沉声道：“我明知他没伤人却杀了它。”

    翟如【山海经里的南山经中的精怪】：传说中居住在山中的禽鸟，形状像鵁却是白色的脑袋，长着三只脚，人一样的脸，名称是瞿如，它的鸣叫声如同呼唤自己的名字

    混沌冷笑：“也是，你不过只是天道用来诛杀异己的利刃罢了，怪不得天道不需你有感情。”

    他咬着牙，长剑没入翟如体内，看着翟如在最后一声惨叫下烟消云散，收回自己手中的剑。

    那精魄在掌中浮起，秦闵捂着肩膀起身道：“从新活过吧……”

    第37章 不作数

    “没什么，天色不早了，快回去睡吧，不然又要有人传家中小孩被翟如抓走了。”

    “气你那么深的口子不知又要疼多久。”

    秦闵冷声道：“与我无关。”

    秦闵看向沈临溯，低声道：“我杀它，它自然该伤我。”

    等小女孩离开，沈临溯朝腥味走去，看清秦闵人影时。

    小女孩道：“大哥哥在看什么？”

    “翟如？你怎么知道那妖怪叫翟如。”

    作者有话说：

    为何不是苛责？不应当失望吗？

    “怎又受伤了？”见秦闵看着自己久久没有回应，沈临溯找话题道：“这村里的女孩说了，那妖物不伤人的。”

    随着秦闵吐出一口鲜血，耳中的声音戛然而止，秦闵眸光一冷：“聒噪。”

    四周渐渐安静，只剩下风声，秦闵望向地上翟如留下的鲜血，悠悠轻叹。

    秦闵合上眼。

    “气？”

    小女孩笑着点点头：“好，那明日我带你去见它，大哥哥我跟你说它身上的毛摸起来可舒服了。”

    秦闵回到村庄时，沈临溯正坐在台阶上与小女孩说话，那小女孩笑眯眯地看着沈临溯：“大人们都说翟如会吃人，可它不会的，它就是看着凶，其实很好的。”

    杀人害人的精怪是有，可这世间本就无法用出生判断对错。

    他早就有欲望了，瑄姬常说让他秉持内心，莫要被浊气所染。

    秦闵两指按在腕间，一股光亮注入血脉，耳边再度传来混沌的嘲笑声：“你也仅有这样的办法令我闭嘴，知道我为何越来越难压制了吗？那是因为你想在我身上得到更多情绪，染上污……”

    铲除异己，混沌这番话说得对。

    女孩轻笑：“它总是发出「翟如」「翟如」的叫声，我叫它翟如的时候，它当时蹭了蹭我的手心，应该是同意我这样叫他。”

    他摊开掌心，手中是翟如残留的精魄，在杀死翟如的那一瞬间，见它靠近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见它推着小女孩回到满是光亮的村庄又急忙离去，他保住了翟如的残魄。

    “你不觉得我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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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皆时，沈临溯闻见血腥味，朝黑暗中望去。

    沈临溯浅笑道：“我知道你杀他虽非你愿, 你不过是做好自己本职罢了, 何错之有, 这世间不该之事诸多, 那能事事皆如人愿，要说气也有……”

    翟如的残破像萤火虫般忽明忽暗的像树林深处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