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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夜色正美,蒹葭苍苍。
护士很快就进来了。
刀口其实不像姜凉白天里说的那么小。
大概是痛意难止,姜凉作势就要爬起来去按墙壁上的呼叫铃。
姜凉很痛,可是他叫不出声。
他蹲下身拍着姜凉的背,安慰着那人。
这人得头发真软。
像是要自杀的人。
病房里痛苦的呻吟声却从被子里传来。
荣嵊又撮弄了几下,直到把姜凉的头发弄乱了弄卷了,他这才松手关灯去了休息室休息。
动静太大,身上的伤口再次裂开,休息室中的荣嵊也被惊醒。但是他没有出去。
他在等姜凉呼救。
凌晨的医院五楼,乱成一锅粥。
温热的眼泪从姜凉眼眶中流出,流经脸颊,最后掉落在荣嵊温热的手里。
床上是空的,被子一半掉在地上,一半耷拉在床上。
荣嵊莫名笑出了声,他等着姜凉半夜叫他。
他托起姜凉发冷的身子,用被子牢牢裹住。
按开灯后,之间屋内的情况异常混乱。
他那么说只是为了安慰受到惊吓的叔桦。
那双手都是血,一旁得床头柜上还有手血印,看样子是在挣扎着要按呼叫铃。
缠住又松开。
整间屋子都是血腥味。
他咬着牙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会这么痛。
只余下在荣嵊的怀里痛的痉挛喘气。
他弯下腰,单手拄在姜凉的头侧,空闲的一只手抬起勾了勾姜凉的头发。
荣嵊连忙绕到呼叫铃的那一侧,只见姜凉伤口处渗出血来,
只是那人脸色惨白却死死咬着嘴唇不发一出一声呼救。
他单手撑起身来,探出半个身子去按铃,却因为病房里面没有光亮直接从床上探空摔了下来。
等着这个人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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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今天医生没有开止痛药吗?
他习惯了什么都默默往肚子里咽。
姜凉的头在枕头上一拱一拱的,随即又在睡梦中把被子又紧了紧。
姜凉两只手捂着伤口处,整个人蜷着身像一只煮熟的虾米。
平时不远的距离,对于姜凉现在来讲却过于遥远。
就算他知道此时荣嵊陪着他,他也发不出一句求救的话语。
一声又一声唤着姜凉。
第16章 飞鸟集
昏黄的灯光轻抚在姜凉的脸上,仿佛为这个人放置了一层温柔的滤镜。
过了五分钟,荣嵊还没等到姜凉叫他,只好开门去看看情况。
荣嵊侧身马上按了两下呼叫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