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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士很快就进来了。

    刀口其实不像姜凉白天里说的那么小。

    第16章 飞鸟集

    他那么说只是为了安慰受到惊吓的叔桦。

    一声又一声唤着姜凉。

    外面夜色正美，蒹葭苍苍。

    荣嵊连忙绕到呼叫铃的那一侧，只见姜凉伤口处渗出血来，

    凌晨的医院五楼，乱成一锅粥。

    平时不远的距离，对于姜凉现在来讲却过于遥远。

    动静太大，身上的伤口再次裂开，休息室中的荣嵊也被惊醒。但是他没有出去。

    像是要自杀的人。

    姜凉两只手捂着伤口处，整个人蜷着身像一只煮熟的虾米。

    姜凉的头在枕头上一拱一拱的，随即又在睡梦中把被子又紧了紧。

    这人得头发真软。

    病房里痛苦的呻吟声却从被子里传来。

    过了五分钟，荣嵊还没等到姜凉叫他，只好开门去看看情况。

    他咬着牙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会这么痛。

    缠住又松开。

    他弯下腰，单手拄在姜凉的头侧，空闲的一只手抬起勾了勾姜凉的头发。

    温热的眼泪从姜凉眼眶中流出，流经脸颊，最后掉落在荣嵊温热的手里。

    等着这个人求他。

    他习惯了什么都默默往肚子里咽。

    整间屋子都是血腥味。

    他单手撑起身来，探出半个身子去按铃，却因为病房里面没有光亮直接从床上探空摔了下来。

    只是那人脸色惨白却死死咬着嘴唇不发一出一声呼救。

    床上是空的，被子一半掉在地上，一半耷拉在床上。

    大概是痛意难止，姜凉作势就要爬起来去按墙壁上的呼叫铃。

    他蹲下身拍着姜凉的背，安慰着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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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凉很痛，可是他叫不出声。

    那双手都是血，一旁得床头柜上还有手血印，看样子是在挣扎着要按呼叫铃。

    难道是今天医生没有开止痛药吗？

    荣嵊侧身马上按了两下呼叫铃。

    只余下在荣嵊的怀里痛的痉挛喘气。

    按开灯后，之间屋内的情况异常混乱。

    就算他知道此时荣嵊陪着他，他也发不出一句求救的话语。

    他托起姜凉发冷的身子，用被子牢牢裹住。

    荣嵊莫名笑出了声，他等着姜凉半夜叫他。

    昏黄的灯光轻抚在姜凉的脸上，仿佛为这个人放置了一层温柔的滤镜。

    荣嵊又撮弄了几下，直到把姜凉的头发弄乱了弄卷了，他这才松手关灯去了休息室休息。

    他在等姜凉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