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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凉见荣嵊答应了他，这才把药吃了，昏昏而睡。荣嵊低垂着肩，收敛悲伤的神色。

    这是说不出来的熟悉感。他之前的卧室就是这样。

    荣嵊怎么不会知道姜凉想做什么呢？他最近真的在无下限纵容着姜凉。

    “也是，我现在就像笼中鸟被困在这里，的确和之前的日子不一样。”姜凉双手自然垂下放在毛毯上，他最近总是在试图激怒荣嵊，好让自己迟早被掐死、或者把他赶出去。

    “你就算再关我一辈子，我也不会属于你。”

    第二天一早荣嵊便派程也肆给姜凉办理了出院手续，他则带着姜凉先离开。

    公寓里还是那个样子，门口依旧是两名保镖，做饭照顾他的依旧是周媛。

    但是，没用。

    “可是这里和你的卧室一样。”

    至少在姜凉答应留在他身旁前，他不会让姜凉见任何人。

    他皱着眉，从药盒里取出三粒特效药转身弯腰扶起姜凉想要喂给他。

    “为了你方便些，我让周姨把一楼卧室整理了一下，以后就睡在这里。”荣嵊一边说一边抱着姜凉去了一楼卧房。

    可姜凉牙关咬紧不肯吞服。他双手抬起捏着荣嵊握着药的手，一边喘气一边道：“我不吃…除非…除非你让我…见…吴羽。”

    荣嵊回答的很干脆利落、不假思索。自从他把姜凉从机场带回来时，他就无数次想过这件事。

    “就是一样我才会不喜欢。是提醒我要过和之前一样的日子吗？”

    姜凉坐起身，他抬手在荣嵊的眼前摘下那只珍珠领带夹，又解开海蓝色的领带，说着继续能够惹恼荣嵊的话。

    “也不能。”

    就像是一拳打到棉花上一样。荣嵊不会生气，吼他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你是不是非要说这些让我生气的话？”荣嵊伏在姜凉身前，双手揉着他的膝盖，“我说了，你要一直在我身边。喜欢我当然是最好的。”

    “我答应你。”他咬着后槽牙答应道。

    他不属于这里，也不会愿意被困在这里。他已经拿出了这辈子最膈应人的话，向荣嵊施加了许多自己对他的恶意，恨不得把自己内心最阴暗最恶心的想法都剖解在荣嵊面前。

    “不会是一样的日子。”荣嵊放好鞋子，拿起毛毯盖在姜凉的身上。

    “我要现在就见，见了我再吃药。”姜凉抬手推开荣嵊的手，抬眼无惧无畏直视荣嵊眼里的愤怒。

    曾经傲人的身段并不能留住如今的姜凉，所以他只能低头。

    “你是不是没吃药？”荣嵊连忙起身，抱着姜凉去了床上，从抽屉里拿出了完好无损的药盒—这人压根没有打开过。

    “反正…我就一条命…你大可以…折腾死我。”

    荣嵊从口袋里取出一把钥匙拧开了一头的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了姜凉要吃的精神病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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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铺着奶油黄的床单，原本蓝色的厚重窗帘被换成了白色轻纱，床两侧是白色床头柜。

    “那你可真是无赖。”姜凉推开他膝盖上属于荣嵊的手，脸色苍白，嘴唇发干，心脏快速跳动不止，他抬手按在胸腔处大口喘着气。

    姜凉又问：“见吴羽呢？”

    荣嵊依旧把药抵在姜凉的嘴唇前道：“吃完就见。”

    “不能。”

    “姜！凉！”荣嵊刚刚下去的情绪又被挑拨起来，他怒气冲冲就要去掰姜凉的牙关，但就算他把姜凉的下巴捏红捏青，这人都忍着痛不张嘴。

    对于荣嵊的回答，姜凉没有听进去。

    “吴羽来了吗？”姜凉侧脸避开荣嵊抵在嘴边的药物，他要先拿着吃药这件事威胁荣嵊，见到吴羽才能商量怎么离开这里的办法。

    “我没有演什么，只是想给你揉揉腿。”荣嵊直挺着身体，依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动作。

    荣嵊默不出声把姜凉放在床上，随后蹲下身拖去了姜凉脚上的棉拖。

    “荣嵊，我不愿意。”姜凉掀开他腿上的羽绒服，自己挪着要下沙发。“你不能把我困在这里，我不属于你。”

    “我不喜欢这间卧室。”

    他缓了缓托着下巴又问：“我回去以后能出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