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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贺正雄激动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贺加珏跑走的背影，“你给我回来讲清楚！”

    现在已经改了名字，叫贺守。

    “人家是当红乐队的贝斯手。”

    他双手插兜，站在路牙子上，盯着一处出神，倒是少见的没有抽烟。

    贺加珏很快认出来，那是窦家大娘自己腌的脆黄瓜，他吃过。

    “行了行了，你回来诚心就气我，我自己看着办，你赶紧滚蛋吧！”贺正雄挥挥手，想起什么来又嗳了一声：“去陈家看看念姑娘，昨儿老陈过来要退婚，那孩子好像……”

    按贺正雄所说，贺守虽是市场部新人，能力却很出众，在最新的一个项目上展露锋芒，有野心也有胆量。

    齐帅瞪了他一眼，稳当停好车后，丝毫不客气地给小学徒后脑勺来了一巴掌，“还吃，煎饼渣滓掉一车了！”

    “对对，听说还是什么搞音乐的，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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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恋爱嘛。”

    “听您说的，您很满意他咯。”贺加珏双手垫在脑后，靠在沙发上打断了贺正雄的说辞。

    坐在副驾驶上啃杂粮煎饼的小学徒，眯溜着眼睛瞧着窦刻，帮忙翻译道：“窦哥刚说，齐帅你这个傻逼，罚款自己交。”

    从远处驶来一辆五菱面包，齐帅这个傻帽儿隔老远地就开始“嘀嘀嘀”的按喇叭。

    窦刻是天刚亮时走的，上次装修的奶茶店自购的材料到齐了，他们今天要完工。

    “我忧什么，我能养活我自己。”贺加珏两手一摊，毫不在乎。

    时间过的太快了。

    “这有什么，我也恋爱了。”贺加珏瞥瞥嘴，打开了门。

    他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逐渐地合到了一起。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不见窦刻的身影，只有床头上留了张纸条，字体跟虫子爬似地，读了两遍才读通顺了。

    “您自己决定就好了，只要别被骗了就成。”贺加珏对家里公司的事儿一向不想多掺乎，只随口提醒了两句，就想逃跑了。

    “你刚才不也吃了……”小学徒委屈地嘟囔了一声，又笑嘻嘻拿起另一个递给了刚上车的窦刻，“窦哥，热乎的，没加香菜。”

    齐帅也从后视镜里往后瞥，脸上带着几分坏笑，故意调侃道：“窦哥，今天这气色真好！”

    贺正雄稍顿，咂摸出点味儿来，瞪着玄关处的贺加珏：“你小子原来早就知道了啊！”

    贺正雄把他叫回来，依旧是讨论关于他那位刚认祖归宗的弟弟。

    “你看我翻译的一点不差吧！”小学徒没眼力见儿的伤口上撒盐。

    贺正雄犹豫了两秒，是在认真思考的模样，“各方面能力是不错……”

    齐帅：“……”

    ——

    收拾一番后，贺加珏先回了趟贺正雄那儿。

    看完纸条内容后，贺加珏很珍重地将它夹进了窦刻送给他的那本画册里。

    清晨的温度稍有冷冽，凉飕飕的风直往衣领里钻，今年的活儿不出意外已经接满了。

    窦刻拆了塑料袋，咬了一口后，气定神闲道：“刚那罚款从你工资里扣。”

    贺正雄呷了口茶水，指着他的鼻子，念叨着：“我看你就没点忧患意识！”

    神奇的是，贺加珏很快就安分了下来，被宽厚的臂膀拥着，特别有安全感。

    蹬上拖鞋，来到厨房，锅里果然有一碗小米粥，一张饼，俩鸡蛋，一旁的小碗里还盛了点咸菜。

    窦刻伸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路边“禁止鸣笛”的标志牌，嘴里说着什么。

    仿佛是猜透了他那点小心思，窦刻也反身上了床，将人搂在怀里，在耳朵边吹气，低喃道：“不要熬夜，好好睡觉。”

    想到窦刻现在应该挺忙，他便放弃了打电话的念头，默默在微信上发了个亲亲的表情包去。

    这一觉睡的很是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