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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仇夜雪抬手示意她打住:“我知晓唐家堡先人来历,你也无需在意。”

    仇夜雪很淡地笑了下:“你这话鸦青可不乐意听了。”

    他轻笑:“先不说我素来只对事不对人,就说唐家堡教了我许多,也算是我半个师门,我是怀着感激的。”

    再说……

    仇夜雪凉凉瞥她。

    鸦青抱拳行礼:“多谢世子。”

    说着,仇夜雪莫名有些烦,便随口道:“真想知道自己去问他。”

    踯躅惊叹:“绝!这不就是话本里那些少年将军的模样吗!”

    仇夜雪侧了侧身子,额头抵上一旁立着的软垫,在心里叹了口气。

    仇夜雪没答。

    他师父与他说,那天祝知折被捂住了嘴,束缚了四肢,亲眼看着、听着。

    北域王被捧起来的那天,亦是祝知折的母妃在城墙上被羞丨辱致死,最后跌落城墙,连一张裹尸布都未得的那天啊。

    仇夜雪有了些乏意,便让藕荷和鸦青退下,只留了踯躅在旁侧。

    他躺在软榻上,由着踯躅给他新点了沉木香,阖上了眼眸。

    她微顿:“抱歉,世子……”

    “香料、草药, 奇花异果。”踯躅的神色也凛然起来:“比起唐家堡, 他们才是真正的用毒高手,所用之毒,不是索命,而是国祸。”

    屋内安静了许久,最终坐在屏风外的踯躅听见仇夜雪很轻地说了声:“踯躅,别去问祝知折。”

    踯躅缩了下脖子, 嘟囔了句:“世子, 你是你, 奴婢是奴婢啊。”

    踯躅顿了顿,明白过来,更觉迷茫:“啊?为何啊?”

    仇夜雪的眸色瞬间转凉:“燕夏,他们国家盛产什么, 不用我说, 你也知晓。”

    但踯躅的问题他知晓。

    “四年前?”

    仇夜雪睨着她:“我就是太惯着你了。”

    踯躅哦了声:“那第三个到的会是谁啊?”

    她觉着世子也没那么反感太子爷。

    “是北域王。”藕荷接过仇夜雪手里的信,收好纠正她:“而且那时的北域王, 就是天莽之人, 故而说不上暗地, 这般言说,不过是两方议和了。”

    他轻敲着手底下的扶手:“都说那时太子单枪匹马冲进了天莽的地界里, 在军营中当着天莽赫赫有名的铁骑的面将一人的头颅斩下,之后放言若天莽不服,便来战。”

    踯躅掰着手指数了数:“那不就是太子爷征战北域吗?是太子爷给他们打退了啊?”

    被点名的鸦青低着头,回了句:“唐家堡先人的确是燕夏人。”

    因为那对于祝知折而言,是一桩不能被提起的旧事。

    他拧了下眉心,更想知道自己为何会在半梦半醒间忽地想着要提醒踯躅一句。

    仇夜雪不知为何有些不太想承认祝知折的本事, 但事实也的确如此:“嗯。”

    仇夜雪摇头:“我又没参与那场战争,怎会知晓?”

    “次日天莽就递了议和书。”

    踯躅吐了下舌尖, 又问:“太子爷去天莽的军营里, 杀了谁啊?”

    稍稍一碰,从未愈合的伤口便会溃烂发痒,疼痛和新鲜的血会一并流出。

    仇夜雪重新坐在软椅里, 语调散漫:“更精确来说, 应当是四年前天莽率先降, 赔付了我朝好大一笔, 还将原本驻扎在边疆骚扰了边境多年的铁骑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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