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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檩停住脚步，接听。

    不知不觉间，周遭寒气渐起，冷风嗖嗖。

    黎原倒是不惧，只是很好奇电话里的内容。

    黎原懒散散踱步到他面前，对上盛檩投来的淡漠视线，矜傲地抬了抬下巴。

    那么，盛檩的意思是，私刑？

    黎原当时不大情愿，但着实没证据，光靠他嘴上说也没用，只好接受了调解方案。

    刚弯起嘴角，黎原就听盛檩冷冷地回应那边：“好，不能放过那个人。”

    “警方那边没法立案，没有切实证据，也找不到目击证人。”

    先前在派出所的时候，警察大哥就告诉他没有醉汉骚扰他的有力证据无法立案，加之黎原又给对方脑袋上砸了两个大包，所以让他退让一步民事调解最好。

    盛檩皱眉沉思半晌，说：“不行，不能犯法。”

    喉咙里不时溢出一声冰霜般的“嗯”作为回应。

    “嗯。”盛檩颔首，想了想询问，“你想怎么处理？”

    根据以往的了解，这人应该直接找几个彪形大汉把自己绑回去，就像天台风波那日一样。而不是默默跟了一路，整什么不打扰的温柔。

    黎原茫然地歪歪脑袋，将脑子里混沌的浑水倒出来，依旧不解，“不是签了调解书就行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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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檩并不知道黎原心里的小九九，别开眼，望着幽静的长街，专心听电话里律师的汇报。

    这么一来，好像他在那人眼中就是故意无理取闹似的，可这两日被冷暴力的人分明是自己，凭什么不能表达不满。

    当然，他表达不满的方式激烈了点。

    黎原愈想愈烦躁，暴躁不已地抓了抓头发。

    各种感觉袭上心头，乱糟糟，令人心烦意乱。

    蓦地几声短暂的振动铃声响起。

    背影没什么温度，看多了只能增添不爽。

    喂——其实你也想是不是！

    太碍眼，早些让他滚蛋才是。

    黎原抬起莫名泛酸的眼睛，将那道冷酷的背影纳入眼眶。

    黎原眼底顷刻浮现兴奋的光芒，禁不住问：“那就……剁他一只手？”

    至于烧烤摊发生的意外，黎原承认，打人的确是他不对，但被人欺负的时候实在忍不住。

    不知听到什么，原本缓和的神色霎时泛起寒意，拧眉瞥了眼黎原，再转开。

    他从后方追赶上来，可不是为了给这人好脸，而是来夺回行李然后说拜拜。

    亦或说，是一种看你还能怎样造作的纵容。

    突然有人撑腰的感觉有亿点爽，琢磨一会，他笑道：“我开玩笑的啦，那就把人狠狠揍一顿，打他个鼻青脸肿，亲妈都认不出来！”

    黎原没有揭穿，不知不觉扬起嘴角。

    他觉着这么做已经够狠了，毕竟流血就是轻伤要蹲三年大牢。在派出所那通法制教育还是很有效果的，黎原记忆深刻。

    该不是听见什么不该听的了吧，知道太多不好，挪远两米撇开脸假装看风景。

    老男人如此严肃，莫不是盛家快要破产了？

    下一秒就用余光瞥见盛檩挂断电话，径直向他走来。

    “……”黎原眼皮一颤。

    那你思考半天干嘛啊！

    黎原满脑子迷惑，费了些劲才转过弯来，不确定地问：“你刚才说的是烧烤摊的醉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