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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希声小声问：“你现在是哪个靳也？”

    “你对那些医生护士做了什么？”随希声闲闲地开口，苍白的脸上笑意生动，不太像个濒临死亡的人，“我看他们好像很怕你。”

    最后的一个视频，地点却没有发生在学校。

    他的左边膝盖下面，原本整洁干净的西裤血肉模糊。一边站着几个神色冷峻的男子，手上拿着碎掉的酒瓶与长刀，刀上滴着血。

    头开始疼了。

    面前的靳也皱眉，露出一个不解的表情：“你在说什么？”

    “你醒了。”

    靳也差点没把「庸医」俩字评价写成锦旗挂在那群医生墙上了。

    “等这段时间过去了，我们去中心市第一医院。”靳也把苹果切成小兔子摆在盘子上，揭开眼皮沉冷地凝视着随希声，“你必须去。”

    他趴伏在书桌上，在3002大声的叫喊下渐渐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靳也莫名觉得他这个动作有些勾引的意味，但病人最大，他不好做些什么，便老老实实坐在他身边：“干什么？”

    正常健康的人会无故昏睡两天，而且四肢僵硬，脸色苍白如纸？

    这人乌黑的眼睛安静幽远，像黑夜中半固体般细微流动的溪流。

    护士医生很快一股脑来了，乍一看像训练有素的军医，但是随希声发现为首的医生在偷瞄靳也，看上去有些害怕的样子。

    然而随之而来的，一个名叫「js」的百万粉丝级别生活区阿婆主，曾经和官媒多次联动合作的大佬，发布了几条视频。

    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相守终生。

    中间的少年脸庞被打了马赛克，但任谁都能从他瑟缩躲避的肢体语言中看出惶恐与害怕。

    视频中，是几个半大的少年，挑染着黄毛、紫毛，叼着烟，笑着围在一起，踹在角落里相对更加瘦弱的少年身上，不时发出哄笑：“看他那个样子！”

    随希声对此的回应只是一笑。

    这是间酒吧包间，灯光很迷暗，一切事物好像都能在其中同化，变为黑暗的影子。

    他的声音很哑，像是很多天没有喝水了似的。随希声心念一动，转头去看他。

    接着的画面，还有厕所，器材室，教室，寝室……形形色色的少年少女，面庞被掩盖在马赛克下面，诉说的却都是同样不堪回首的青春。

    随希声猛然关掉了视频。

    正在看靳也剪辑出的这个视频的随希声一愣，他认出来了这个地方。

    画面很快一转，换了一个场景。这次是天台，几个混混打扮的少年少女围着一个半裸的女孩拍照片，女孩颤抖着，隔着一层屏幕都能切实感觉到她的恐惧无助。

    还没等随希声回答他，靳也直接按了呼叫铃。呼叫的声音一响起，随希声就没心思说话了。他懒懒躺回去，心想这个靳也真傻。

    说到这里，靳也冷笑:“他们说你各项指数很健康，可不可笑？”

    然而郭祺福是不能走的。因为专案组就跟老鹰捉兔子似的，一眼就盯上了他。

    当时已经成年的施暴者面容没有被虚化处理，很多人能够眼尖地看出，这其中好几次有着几个熟悉的少年身影。

    他运用自己多年积累的钞能力找了一圈，都没医生说得出随希声身上有什么大毛病的，最多就是体质虚寒，养养也没什么大事。

    他从靳也的眼睛看出了这样的希望。

    然而其中却有一个极其显眼的男人，宽肩长腿,面容英俊深刻如雕塑，此时正半跪在地上，头发被一人纠扯在脑后，露出一脸冷淡而不屑的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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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个在海遥市作威作福多年的混混，只要安安分分躲过去，瞒住上面人的耳朵与眼睛，本来是没什么大事的。

    虽然靳也已经气到黑了三天的脸，但随希声知道，这还真不能怪人家医生。他的数据经过系统隐藏，所以只会呈现出正常身体该有的样子。

    是靳也。

    由着他们给自己测完各种指数再一溜烟地走，随希声朝靳也勾了勾手指。

    再睁开眼时，鼻尖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目之所及是白色的天花板。随希声有些不安地动了动手指，随即便被一双干燥的手攥住。

    “没什么。”靳也拿起一边的苹果削着，很快手底下堆了一圈均匀完整的苹果皮：“你睡了两天，情况很不好，但他们却说根本没检查出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