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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他来到温泉阁子里带着自己走，恐怕自己已经被那些狐族的人带走了。

    沈殊闭了闭眼睛，努力的将自己的情绪挣脱到了现实之中。

    苍白的脸色因为明火的接近而稍稍的现出了一点光彩，而后随着明火的隐去又恢复成了清冷惨白的模样，彩衣女子皱了皱眉，收起了幻术，感慨道，“你也是太可怜了。”

    彩衣女子看着沈殊的脸，清冷的脸是那样的诱人，让人想要接近。“沈修士，受到了如此的苦难，你心中又是如何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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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寂静里终于响起了一声开门的声音，沈殊抬眸，打开的门送进来了一簇光，光落在了沈殊虚弱苍白的脸上。

    烛火将要燃尽，凌晨天色微亮。

    眼前是一处华美的屋子，彩色的装饰，摇曳的纯色珠帘，但是绝不是拜今朝的府邸。

    沈殊揉了揉额角，胸口又闷了起来，潭水里的窒息感突然扑了上来。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来人穿着一身彩衣，不是段离戈……

    浆糊似的脑袋，一时理不出什么头绪来，沈殊不想再继续想段离戈了，他此时在哪里，他也不该去想。

    始作俑者从最初开始便将他推入了深渊，或许在一些时刻，他是有着机会能够逃脱的，然而最终逃不开那张大网，从编织的噩梦里，他被撕裂开来。

    胸口的痛蔓延了出来，一点一点浇灭了沈殊的希冀，看清楚了彩衣女子的脸的时候，沈殊的胸口抽痛了一下。

    话里的怜惜听起来是那样的真情实意，沈殊在此处境之下，也不禁是想到了自己的遭遇。

    沈殊抬起头，推开了被褥，穿上了自己的外衣，轻轻的动身，倚在了床榻上。

    彩衣女子摇了摇头，动身坐在了沈殊的身边，沈殊下意识偏过头，不想和这彩衣女子接得太近。

    天色在压下来的阴影里透出来一片光亮，缓缓的照在了沈殊的脸上。

    沈殊的的手抓着被角，脸色变得凄惨。

    沈殊摇了摇头，因为彩衣女子的关切的话，心头稍稍的起了一些波澜。

    试图想一想段离戈现在在什么地方，然而刚刚一探进回忆之中，头疼就无法控制的开始，沈殊深深叹口气，只能够是暂且放弃了自己的思考。

    彩衣女子走上前，手里悬着一簇光，走近到了沈殊的身边，烛火一般的光在沈殊的眼前窜了会儿。

    段离戈在哪里？

    这个念头翻涌到心口，沈殊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悲怆和无奈，对于段离戈，沈殊更无法界定自己的情绪应该界定在何处了。

    沈殊垂眸，观察着在彩衣女子的手上悬起的明火，不由得想这是什么法术，彩衣女子却突然抬手，将那明火在沈殊的眼前照了一下。

    沈殊闭上了眼睛……

    然而，在破碎的记忆里，真实的触感永远不可磨灭，段离戈靠近他，剥夺了他的呼吸，在记忆里漫天盖地的吞噬了过来。那些记忆破碎如尘埃，散落在了沈殊的心的领地里，悲哀而落魄。

    这是……狐族的地方？

    “不过……你这样的一位修士，怎么会受到这般折磨呢？”

    “你这是深受折磨，不可挣脱。哪怕是再高深的修为，也逃脱不过一个情字啊。”

    不是段离戈，那是谁，又对他有什么救赎？

    是可悲……

    那种在深水里不断沉沦的滋味，鞭笞着沈殊的心。

    拜今朝的脸还印在他的脑海里，在他的心里化成了一个凶狠的形象，如果不是因为跟了他去了温泉阁子，就绝不会有那种如同中了合欢散一般的感受，也就绝不会有之后的那些抵抗着不去想起的记忆。

    这件事情从头至尾，和段离戈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这一趟不过是下山来，奉着师父的命令，来帮段离戈一程，可是从鸳鸯亭开始，他便陷入这种难以抑制的情绪的囚笼，一直到最终连自己都没有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