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上山(2/2)

    何勇皱着眉头嗫嚅道：“因为……很奇怪啊。”

    “是这样没错……可是，那是个男人啊。”何勇拧着眉毛，小声嘀咕着，“哪怕是个女人也好啊……”

    曹威没有评价何勇描述的事情，只是陈述了一个确切的事实：“然后那里的病就好了。”

    曹威睨着何勇，慢慢翘起嘴角，露出如邪魅般诡谲的笑容，轻声告诉何勇：“那你就去死吧。”

    我就知道，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何勇急切道：“曹哥，求你救救我！只要不上山，只要不做搞男人屁股的梦，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曹威反问何勇：“不接受男人，难道要接受死亡吗？”

    “当然不是！”面对病友，面对能够理解自己处境的人，何勇终于可以讲出自己心中的困扰，“可是，我感觉很爽，我怕自己会喜欢上男人……怎么办啊，曹哥，我还没有交过女朋友，我不会变成同性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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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威笑道：“男人女人有什么区别？有洞不就可以了。”

    比起爱上插男人的屁股，死亡对他而言是更加可怕的东西。何勇不想死。因此，他在告别曹威后，极不情愿地走向了后山。

    原来如此！难怪他会在山上遇到孙广平，难怪孙广平要和他说那样奇怪的话，难怪都说孙广平是久病成医，却没人知道他到底得了什么病……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何勇，战战兢兢地问曹威：“只有上山，才能让那个声音消失、让那里重新硬起来吗？”

    不久后，他微微泛黑的红褐色阴茎慢慢地竖了起来，在射出大量精液后，变成了艳丽的姜黄色。

    这件事何勇从未跟别人说过，他也从未想过要跟别人说这件事，因此被人问起，他感觉有些无措，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犹豫了半晌，他才像个技术生疏的开蚌工人，十分艰难地掰开自己紧闭在一起的嘴唇，支支吾吾地讲道：“我好像梦到自己，插了……插了一个男人的屁股，醒来的时候，那啥……就弄了一裤子。”

    何勇还想辩驳两句，曹威却不想听了。他敛去笑意，义正辞严地提醒何勇：“你去山上，哪怕变成了同性恋，也好歹能多活几十年；你不去的话，过两天躺棺材里的人就是你了。”

    何勇的意识逐渐模糊，在彻底昏睡过去之前，他脱下了自己的裤子，随后闭上眼睛，倒在了枯树下。

    “可是，可是——”

    “哪里奇怪？”

    怎么可能没有区别？男人有鸡巴，只能插后面的洞；女人没有鸡巴，前后两个洞都可以插。何勇是个普通人，拥有普通的性癖和性取向。如果非要把自己的阴茎插入别人的身体，他也只想把阴茎插入女人的阴道，亦或是女人的嘴里，而不是插进男人的屁眼里。

    曹威冷嗤一声，说当然不是。

    曹威没有说话，只是用点头来作答。

    再次来到歪脖子的枯树下方，何勇依旧忐忑，因为他已经听不见林中的鸟鸣——能听见的只有那个雌雄莫辨的声音，不断重复着勾引他误入歧途的话语：“来肏我，快来肏我啊。”

    曹威没有宽慰何勇，甚至嘲笑了他的杞人忧天：“能活着就不错了，你还有心思考虑这些。”

    何勇知道：曹威说的是事实。但是他不甘心，他不相信除了上山，就再无其他办法，因此他问曹威：“真的只能这样吗？”

    “曹哥，”何勇窥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小心翼翼地问对方，“男人……你也能接受的吗？”

    曹威不答反问：“你为什么不上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