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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喜欢男人……要走的路会更加曲折，”他最后说，“你最好再仔细想想，及时止损。”

    羞耻感蒸腾而起，他似乎感觉自己头上在冒气了，又无路可逃，只好埋下脸，耳廓微微发红，声如蚊呐：“这，这是怎么回事？”

    一只干燥有力的手隔一段时间就会搭在他额头上，试探性地摸着，看他体温有没有降下来。

    “感觉好点了吗？你睡了七个小时。”

    祁月尘也睡在他身边，一只手就搭在他脊背上。

    这种半梦半醒的话一旦清醒过来是他绝对不会说出口的，但生病是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或许也可以认为是一个人最容易流露真心的时候。

    睡到最后好像做了个梦，梦中是暑气尚未褪尽的某个夜晚，昏暗的角落，脚边两只张望的猫，相貌英俊的男生俯身亲他，说喜欢他。

    虞衷闭着眼睛，抓住那只手往怀里带。

    “可我觉得你是一时兴起，”梦中他没有提前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等祁月尘说完那句喜欢后就马上回应，脸很红，但理智还在，“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我们好像还不是很了解彼此。”

    一整瓶点滴终于打完，针被小心拔了出来，输过液的那只手也被祁月尘握住。

    他的吻落在虞衷后脖颈上，耳尖，眼睫，干燥温暖，不带丝毫情欲的触碰。

    虞衷在迷蒙中翻了个身，在祁月尘怀里找了个舒服点的位置，把自己窝了进去，紧紧依靠着。

    樱花香。好像还带了点薄荷的味道。

    清冷俊美的男生垂着眼眸正在看他，发现他醒来后挑了挑唇。

    他居然搂着祁月尘，浑身汗涔涔地，手脚并用，紧紧攀附在对方身上。

    那个仓促间被告白的夜晚，虽然谈不上正式，但梦中他觉得氛围很好。

    然后低头轻嗅对方的头发。就像某种寻找自己标记的大型犬一样。

    虞衷倏然睁开眼睛。

    “我，我，”虞衷后退几步，躲避着，却不得不开口，“我也……”

    祁月尘略带心疼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诧异，接着是异样的光。他无声地笑了下，屈膝爬床，躺在虞衷身边。

    “也什么？”有道声音突然打断了他。

    这句轻轻的问句消散在寂静的空气中，没有得到言语上的回应。

    “宝宝，”他从身侧抱着虞衷，头往下埋，最后停在那片柔软的颈窝，“你是不是也喜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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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以让他很踏实地睡上一觉。

    接着更惊悚的事被他发现。

    但祁月尘看上去似乎是高兴的，也无所谓回应。

    “别走，”他喃喃自语，“我不想一个人。”

    你是我的。也是我最珍贵的。

    就像依偎在主人怀里一只柔软乖巧的小猫咪。

    “什么？”虞衷一惊，往窗外望，可是床帘依然是关拢的。睡了七个小时，现在还能算白天吗？

    还有比这更亲密无间的姿势吗？

    虞衷这一觉睡得很沉。药物的后劲加上头疼过去的舒适，明明住在一间才去过一次的房子却莫名轻松的心情，以及裹挟着他北方森林般的冷香，都让这一觉延续了很久。

    然而梦中的祁月尘却一直追问，你对我是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