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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燕云苦涩一笑，他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低落：“他听不见了。”

    看到萧逸然愣神的样子，燕云轻笑着刮了一下他的鼻尖，再次在他的手心写了一遍。

    萧逸然顺从地喝下燕云喂的药，手紧紧地攥着燕云的衣袖，姿态十分亲密，仿佛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童。

    两人的一举一动都过分的亲近，特别是萧逸然，表现得一反常态地黏人。

    想到这里，李期无立刻走到萧逸然身旁，他的目光在燕云和萧逸然身上来回看，最后转头问燕云：“他怎么了？”

    燕云诧异地抬起头，只见萧逸然的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他刚想说话，就被萧逸然抢先了。

    在确定萧逸然感受到那个字的笔画后，燕云才点了点他的手心，继续写。

    “什么？”萧逸然听不见燕云在说什么，他只能依稀分辨出人声，于是，他弯下腰试图听清燕云的话。

    听到动静，燕云马上抬头向他们看去，萧逸然却没什么反应。

    现在萧逸然这状态，与其说是亲昵，其实更像是一种依赖，一种无助时对信任的人下意识地依附。

    直到燕云再次拍拍他头，替他吹凉了汤药，萧逸然才就着燕云的手把药喝下。

    怀中突然空了，萧逸然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有了前一次的经验，这次萧逸然感知能力明显得到了提高，燕云才刚写完，他就开口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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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云目光深情而忧郁，他伸出另一只手，戳着萧逸然的嘴角，直到把他的嘴角戳出一个上扬的弧度，才缓缓开口道：“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

    燕云的动作极慢，写一笔抬头看一眼萧逸然。

    “进来吧。”燕云动作轻缓地放开萧逸然，起身去端药。

    燕云写完第一个字，萧逸然不确定道：“执？”

    果然，对于他们的谈话萧逸然没有一点反应，依旧与世隔绝般地喝着药，外界的声音他一点都接收不到。

    “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说着，李期无不可置信地看向萧逸然。

    多少个绝望的深夜，萧逸然都只有一次次孤独地咀嚼回忆着这首诗，遥想着那个可望不可即的人。

    李期无与萧逸然相识多年，知道他是个感情不外露的人，如今见他这般旁若无人地与燕云亲昵，李期无不解地皱紧了眉头。

    “执子之手，执子偕老。”萧逸然刻意放缓了语气，无比虔诚地重复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每说一个字就向燕云靠近一点，直到第二遍说完，他才一把将燕云搂到怀里。

    燕云安抚地拍了一下他的肩，接过李期无手中的药，一口一口地给萧逸然喂下去。

    见状，燕云抽回戳在萧逸然嘴角的那只手，用手指在他的手心一笔一划地写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嘴里突然被塞进东西，他微微皱了几下眉，却还是把蜜饯吞下了。

    早已失去味觉，萧逸然尝不出蜜饯的甜味。

    李期无来送药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燕云和萧逸然紧紧相拥的场景，他的手还搭在大开门上，端着药进退两难。他正想着要不要暂时回避一下，身后被挡住视线的柳如玉已经把他推到了房间里。

    写着，燕云抬头看向萧逸然，仔细地观察他的反应。

    “没忘。”燕云安抚似的拍着萧逸然的背将他抱得更紧，即使知道萧逸然听不见自己说的话，燕云还是无比认真地在他耳边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萧逸然愣住了，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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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云自然地捉过萧逸然的手，才摸到他的手心，他的手就被萧逸然反握住了。

    萧逸然这状态，不像是正常人的样子。

    “真厉害。”也不管萧逸然听不听得到，燕云还是忍不住夸赞。说完，他又往萧逸然嘴里递个一颗糖，继续写。

    第109章 带你回家

    听到萧逸然的答对，燕云奖励似的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蜜饯。

    燕云口中说着，搭在萧逸然背上的手也不闲着，他手指轻触着萧逸然的背，将承诺一字一句地刻在他的背上。

    “原来你还记得。”萧逸然伏在燕云肩头，激动的声音都有些发抖：“十几年，我以为你早已忘了。”

    当初燕云儿戏地把抄有这句诗的纸抢塞给他的事还历历在目，萧逸然本以为这件事只有他还记得，想不到燕云也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