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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燕云抬头看向空荡荡的枝丫，无声地苦笑了几下，又故作轻松地对萧逸然道：“没有谢，开得正好。”

    “站住。”燕云一把攥住宫女的手腕：“这殿中的人都被遣散了，为何你还在？”

    “这里面有银花草，会加快萧逸然的毒发进程。”

    “嗯。”李期无应下，看着燕云欲言又止。

    “那就将换血的时间提前吧。”燕云说着，回头看向萧逸然道：“我不想他有意外。”

    燕云的话并没有打消李期无的顾虑，末了，他才缓缓道：“我尽量让你们都好好的。”

    “有问题。”李期无说着快速地走到香炉旁，他从香炉中捏出一指香料，放在鼻尖嗅了嗅，又仔细放在掌中拨弄了一番道：“问题就出在这里。”

    从前燕云说过很多谎，这一次的谎言，却是最让他最感辛酸的。

    “什么意思？”燕云也跟着闻了闻：“这个香料有毒？”

    对此，萧逸然却浑然不知，对燕云的话深信不疑。

    燕云牵着萧逸然从树下走过，鞋底踩到地上枯枝，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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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正常人来说没毒，反而能凝神静气。”李期无说着眉头紧皱：“对萧逸然来说，却是催命的剧毒。”

    “花没谢，很好看。”他写完，抬头向萧逸然看去，想观察他看没看懂自己写的是什么。

    平日里燕云对人都是笑脸相迎，难得有这么严肃的表情，宫女偷偷地瞟了他一眼，颤颤巍巍地准备把香炉撤下去。

    “奴婢自打进宫，就在这里伺候皇上了。”宫女继续抽噎，看起来好像真的对香料的事不知情：“从前皇上还是六皇子时，丽妃娘娘就将奴婢指派到这里伺候皇上了。”

    “来人！”燕云招来一个宫女道：“把这个香炉撤了。”

    “这是从前丽妃娘娘特意嘱咐的，她说皇上从小体弱多病，这个香料对他有益处。”

    春末夏初，窗外的海棠花已经凋零殆尽，树上空落落只剩斑驳的枝丫，微风一吹颇有种张牙舞爪的凄凉。

    “丽妃娘娘？”燕云加大手上的力道：“你知道你差点害死皇上吗？”

    “这个香料怎么解释？”李期无指着香料道：“你敢说你不知道吗？”

    日子一天天过去，随着毒性渐渐侵入，萧逸然对外界的感知不再敏锐。

    只见萧逸然抬头轻笑，万分庆幸道：“真好。”

    说完，他用力一掐，宫女瞬间窒息而亡。

    “奴婢给皇上点了这么多年的香，都没见他有什么异常，奴婢真的不知。”

    说完，燕云才想起来萧逸然听不到了。他眼中的落寞暴露无遗，却还是温柔地拉过萧逸然的手，在他的掌心写字。

    宫女被掐得脸都紫了，依旧重复道：“奴婢不知……”

    “你不知道偷偷躲在暗处看什么？”

    “看来她的确不知道。”柳如玉拍着燕云的肩道：“她若知道肯定不会冒死这样做的，毕竟丽妃和萧逸阳都死了，没人能保她。”

    “奴婢……”宫女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燕云一把甩开她的手，掐住她的脖子道：“谁叫你这么做的？”

    像是看出了李期无的顾虑，燕云直接说道：“一切以逸然为重，不用顾虑我。”

    燕云还沉浸在谎言的愧疚中，萧逸然又万分欣慰地舒了口气道：“总算赶上了。”

    “海棠花谢了吗？”萧逸然在树下停住，他松开燕云的手茫然无措地四处摸索着。

    燕云也抬头，看着斑驳交叉的光枝，再看向一无所知的萧逸然，心中百感交集。

    冷漠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后李期无轻叹着说：“银花草加剧毒性，萧逸然没多少时间了。”

    “我想与他单独待一天。”

    明明已经是四月，海棠花早就谢完了。

    “谢谢。”燕云回头，脸上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再给我们一天时间。”

    他没想到有一天，谎言能成为安抚爱人的良药。

    燕云不吱声，他盯着宫女逐渐青紫的脸道：“不管怎样，她都不是无辜的。”

    “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宫女说着开始抽泣起来，任燕云再怎么问，都问不出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