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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伸手扯了一下，衣领便被拉开了些，露出精致锁骨，然后低眉望向南肃，低沉地道：“既然都是过去了，娘子又何必再问？”

    南肃认真地说：“二月春风似剪刀。”

    殿辰一直在书房看书，偶尔看得入神了，左手就习惯性地要盘珠子，可终究是忍住了——决心置身俗尘纷争之人，不该再受那些东西的禁锢。

    可却只听软软的一句哀求：“天还冷，所以，请帮我捂捂小手吧。”

    可是他这样的语气却将南肃再度激怒了，猛地抽回手，说道：“问问怎么啦？连问都不能问啊？”

    他顿了顿，似乎是整理了一下语言，然后平静地道：“以前，有个人很喜欢我……”

    殿辰：“……”

    毫无疑问，南肃扬起手的一瞬间，殿辰觉得两人又要爆发一场“殊死”搏斗了。

    殿辰习惯了他的忽冷忽热，回了一个“好”，便扭身换了另一边睡。

    在金陵帝都，谁会真的去好好教养南肃呢？在殿辰眼里，有时与其说南肃跋扈，倒不如说他还是个孩子，以前发生争执的时候，那副执拗的样子常常让他觉得好气又好笑。

    说完，他突然觉得困乏，就自个儿回到卧房，一睡直接从午间睡到了晚上。

    “好吧，不勉强你。”殿辰整理着他鬓发，唇角看上去仍是在笑，连声音也十分轻缓：“但别让我等太久，憋的受不了。”

    某段不太美妙的记忆霎时涌进脑海，南肃身子一震，嗫嚅半天，终于恢复之前的狠戾：“不！我不要，你有点神经病！”

    可睡着睡着，他却觉得不对劲，凝神听了一会儿，才发觉那是南肃的抽噎声。

    殿辰陡然沉默下来，微微别过脸，去看床边的蜡烛火苗。

    南肃脸颊一红，恼羞成怒地道：“且等着吧你！”

    其实，截取其中一段，又有什么关系呢？

    过了好半天，他才拧起眉，伸手揽住变化多端的南肃：“怎么了？”

    四个字，一个字比一个字咬得重！

    南肃兀自喘着气，微微一愣，终于将殿辰的两句话结合起来，得出了一个意思——他今晚想要他。

    南肃才不肯轻易放过他，哼唧许久，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就道：“那你就和我说说你的崽崽好了，放心，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嘛，我又不揍你。”

    殿辰犹豫了一下：“……百日吹不消？”

    殿辰刚想开口说话，南肃却猛地朝他扑了过来，手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几乎吊在他身上。

    南肃身上永远都是热乎乎的，人贴过来时，殿辰愣了两秒，只觉得身上贴来一樽小火炉，心跳立刻就快了。

    不管怎样，南肃的手还是被殿辰放进了自己的中衣里，没办法，他身上唯一热乎的地方，也只有胸口了。

    殿辰用被子将他裹紧，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我之人生毫无波澜，并没有什么故事可说，不如，娘子给我讲？”

    “？”

    这样的话从殿辰嘴里说出来，足可称得上是露骨。

    殿辰登时起身点了蜡烛，借着那微弱亮光，只见南肃缩在被子里，两眸瞪得老大，眼泪汪汪地看着空白的墙壁。

    南肃这才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咄咄逼人，停了停，才又缓下语气：“算了，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睡吧。”

    “不要抱我！”

    可南肃白日睡够了，此刻正精神着，捂着捂着，突然又要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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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显得有些反常，因为像他这样的人，总是嚣张跋扈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时语气突然显得寂寥，反倒令殿辰突然回过头，一把将他的手重新放进衣衫里。

    入夜洗漱完后，他走进黑漆漆的卧房里，褪掉外袍，掀开被子后躺进去，将那个修长的身子拥进怀里，只轻轻一嗅，便是他头发上的熏香味道。

    可是现在，殿辰却笑不出来，只是突然觉得胸口窒闷。

    他心情本就莫名不太好，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他没有办法拒绝一只这样的崽崽，只能忽略了某只手的温度，还有其压根算不上小的骨架……

    那是一个年代十分久远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