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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的，有雄鸡鸣啼的声音穿破晨雾，外面一片白亮，马车就在出城时被勒停了。

    “殿辰！”

    “哼——”

    比如，得知殿辰真的接下了十万军队虎符，准备去北方平乱的消息时，南肃就很吃惊，因为男人的性格向来内敛温吞，更不屑于争强好胜，而这一次的作风却与以往大相庭径。矛盾就在这里，男人曾说过争夺太子之位是为了他，可如今他们已然破裂，为何又还要如此锋芒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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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没什么。”南肃摇了摇头，仍旧是笑着说道：“只是没想到离开金陵前能再看见你。”

    殿辰给了他一个无比准确却有无比含糊的答案：“办事。”

    谁料，殿辰目光缓缓移过来，变本加厉地说道：“南肃，你想象一下，几年后你成亲了，生的小孩长得很丑，你夫人并不是你很喜欢的人，你每天回到家中对着那个女人，没有沟通的欲望，小孩每天撕你的公文，还不听话，那个时候，你会不会后悔当初没有说一句，哥哥，我相信你。”

    只听殿辰立马说道：“但后悔也没用了。我将你送回青渊，只不过是将我对你的爱完成而已，以后你是死是活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并且，你最好祈祷我不能一帆风顺，不然我得势后，还是那句话，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为什么呢？”

    若说前面的话直让南肃发愣，可这最后一句，终究使得他的喉间含上了浓烈的酸楚。

    伙计远远地喊：“不然今天赶不到下一个驿站了。”

    南肃怔了怔，心里有些酸楚，却又觉得男人说得一点儿错都没有，一切都是他自找的，谁也怨不得。

    殿辰转过头去，眼睛看着别处，晨雾将他的脸笼罩得飘忽不明，也一并柔化了嘴角的讥讽：“也是碰巧遇见。”

    南肃抿了抿嘴角，终于还是问道：“你还是要坐上那个位置，对吧？”

    两人并排行走，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北城门，南肃扭过头去，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仍旧是那样俊朗，修长的眼，高挺的鼻，只是眉心笼着一汪挥之不去的灰气。

    南肃开口想说什么，千言万语凝在唇边，却不知该从何说起，终究化作一丝轻笑，溢出唇角，也不知是在笑别人，还是在笑自己。

    殿辰就这样说出了这句话，像是熟人见面问“你吃了吗”一样自然，南肃却呆住了，他傻傻地看着殿辰，似乎想从那张苍白的脸上看到另一张嘴，来证明刚才的幼稚话不是男人说的一样。

    所以，后悔有用吗？

    “对不起，”其实并没有打算抱歉的，因为他觉得这样的马后炮没有什么意义，可此刻他静静地看着殿辰，还是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人还是那个人，但突然就变得冷冽十分，男人眉心微微蹙起，似乎很不耐烦和他站在这里一样。

    不是来送自己的吗？于是，南肃不得不问：“那你来这干什么？”

    见他似乎有些不信，殿辰冷笑一声：“记好了，以后我哪天不高兴了，三天两头就带兵去青渊晃。什么叫土匪进村，什么叫强盗掠夺，我会让你深刻理解，会让你这个拓臻王这辈子当得刻骨铭心，更会让你后悔自己曾在回青渊的路上，丢下了我……”

    南肃：“……”

    “恩。”

    “没用了。”

    “随你。”

    南肃瞪着眼睛，哑口无言。

    殿辰也没出声，静静地站了许久，似乎有些不喜这样压抑的气氛，他转身就想走。

    此时晨雾尚未散去，能见度极低。

    南肃如今已是拓臻王，所有人的称呼都改了改，他沉默片刻，看向路尧：“等我一下。”

    “哦。”南肃点了点头，说道：“那办完了吗？”

    殿辰冷哼一声，路旁的碧树上坠落了即将凋谢的樱花，香风细细，幽幽而来，像是一汪浮云。

    南肃突然叫道：“宝宝你还要不要？”

    至少，他不想。

    “王爷，是六皇子。”赶马的伙计说道。

    “我知道，”南肃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说：“但不管怎样，我能回青渊都是托你的福。”

    “王爷，该启程了。”

    殿辰冷冷的答道，地转过身来，沉着脸说道：“连你我都不要了，我还要宝宝吗？”

    第五十八章 让你眼红

    吆喝声，赶马的鞭子声都收敛了，异常轻微，就仿佛今日的金陵也在沉默送别南肃。

    这段时间以来，殿辰骤然入主军营，南肃在世子府，偶尔听闻他的消息，都会有一种奇异的恍惚感。

    “为了以后让你眼红。”

    “笑什么？”

    然后，两人就站在原地，谁也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