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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他上车，一直对小皇帝笑得非常粲然，绝无流露出半点心焦。

    尤其是做过皇帝的那几个，唯独不包括被誉为几世难出明君的文成帝。

    李成绮居然骄傲地扬了扬下巴，“孤说了，孤不是个傻子。”

    李成绮又拿起一翡翠柄的扇子，翡翠碧滴，似万山含青。

    他将扇子往谢澈怀中一掷，“孤手酸，你自己扇吧。”

    李成绮又用力扇了两下。

    车停在谢府正门，照旧由谢澈扶他下车。

    谢澈一顿，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上翘的嘴角。

    他握住了先前李成绮握住的地方，轻轻地扇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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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可真是，”谢澈顿了顿，“善解人意，体察人心。”

    扇骨为白瓷所制，被李成绮握得已有些温热。

    侍人安静无声，见到谢澈停下手中事，垂头立在一旁站着。

    小皇帝如他自己所说并不傻，甚至还可能很聪明。

    “陛下？”谢澈讶然。

    谢澈拿起扇子。

    李成绮显然没什么给人扇扇子的经验，拿扇子的动作很是别扭。

    谢澈失笑。

    李成绮轻轻点头，“那好。”

    如一璞玉，虽未雕琢，已有光辉泄出，倘加以琢磨，不知是何等惊艳。

    李成绮仰头，但见上一匾额，书谢府二字，刚若铁画，鸾翔凤翥，望之，气势磅礴逼人。

    谢澈先前错愕，听完他说话只觉哭笑不得。

    还未入正厅，忽有人来报谢澈，谢澈皱眉听着，脸色不好。

    李成绮宁可让戚不器这个最喜欢看乐子的国公给他画一万张女装画像沿街叫卖，也不想穿成这样见到谢明月。

    这是李成绮上数不知几代祖宗的杰作，说来惭愧，李氏一族都很擅长书画。

    他的心情因为同李成绮说话略有放松。

    忽地，一阵凉风吹到他脸上。

    谢澈安抚道：“家父今夜在城外。”

    谢澈领李成绮进去。

    小皇帝害怕谢明月理所应当，哪怕他根本没见过。

    被华贵衣料裹起来的肩膀单弱，似乎在轻轻颤抖。

    谢澈愕然，不想李成绮猜得这样准，李成绮看他的表现，忍着叹气的欲望，“京中谁不认识你谢小侯爷，你带着的女眷险些被禁军的箭误伤，禁军怎么都要来人赔罪，”能做京中禁军首领，皇帝专权时他要不偏不倚一心为上，皇帝羸弱无能时，他便要做到长袖善舞，谁都不得罪，他眨眨眼，“我当真不是傻子。”

    自他登基后，再没有踏入过谢府，今故地重游，谢府规矩一如既往。

    李成绮笑眯眯，“孤看小侯爷心焦非常，便以清风聊作慰藉。”

    “孤无事，小侯爷不必如此自责，”李成绮坦诚地说出内心想法，“若你今日被吓到了，从今往后不带孤出来了怎么办。”

    谢澈若有所思，持扇不语。

    有侍人将车上的扇子收到盒子中，跟随两人入府。

    这把扇子，可送给季氏。李成绮心想。

    李成绮对谢明月怕的不加掩饰。

    已近弱冠的男子拿这样的扇子非但不显突兀，反而有点奇妙的好看。

    “可是禁军首领来赔罪了？”李成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