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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成绮确认，谢明月一定在他怀中震了一下。

    就是表达对象可能错了。

    “孤……”李成绮似乎手足无措, 他想解释，又不知道该和谢明月解释什么。

    得到首肯，少年人面上的欢欣雀跃掩都掩盖不住，仿佛若非顾忌谢明月在，早就蹦跶起来。

    湖水里，会不会有蛇？

    冰冷的手指仍然贴着他的手背, 像是一条正在丈量自己领地的蛇。

    或许是谢明月刚才对他亲密举止的默许，让他产生了一种能够得寸进尺，却不会引得谢明月反击的错觉。小皇帝小心翼翼地抬眼。

    “陛下还有什么事吗？”谢明月问。

    李成绮一点都没觉得自己被安慰，“可孤更不想换先生，”少年唇角几乎抿成一线，“孤最不想换先生，舅舅挑的那些人没有先生学问好也便罢了，生的更不如先生……”他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猛地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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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成绮不得不承认，在谢明月僵的宛如停尸两天之后，他就后悔了。

    他说的平静，李成绮觑着他的脸色，道：“你生气了？”

    李成绮忽地不着边际地想。

    第29章

    谢明月正好垂眸，与他相望。

    谢明月一动不动。

    “陛下喜欢握着就握着吧。”谢明月道。

    李成绮猛地抽手，向后退了两步。

    李成绮连连摇头，唇角翘起，双颊浮出一对小酒窝来，“无事了，无事了，先生为国夙兴夜寐，先生辛苦。”他侧身，“先生请。”

    风吹起他鬓角碎发，李成绮下意识地闭了眼。

    “当真。”谢明月回答。

    李成绮的后悔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小皇帝眼前一亮，“可当真吗？”

    谢明月冰凉冰凉的手往他手腕上轻轻一搭。

    李成绮无端地想。

    “陛下不想换，便不换罢。”谢明月淡淡道：“臣会晓之以理劝说太后与国舅。”

    一冰凉冰凉的东西贴上了他的手背，轻，但极笃定，并非不经意碰到，李成绮悚然一惊，才发现，那是谢明月的手指。

    他们之前所选的地方过于清凉，所处花木阴影之中，细碎的阳光零落透过书树叶，却照不到他们身上。

    那颗痣，鲜艳的宛如一滴血。

    谢明月腰细得恰到好处，被他环得极其轻易，他与谢明月身高差的有些多，毛茸茸的发顶只到谢侯爷下巴。

    “陛下不必忧心，便是换了臣，谢澈仍旧是陛下的伴读。”谢明月贴心地安慰道。

    李成绮又松开二指，谢明月瞥了他一眼，李成绮发觉其中没有怒意，立刻又握住了，“孤不想换先生。”他可怜巴巴地说：“孤也不想以后同小侯爷不来往。”

    李成绮看得见，谢侯沉静剔透得像是水，却深不见底的眼眸。

    谢明月的臣不敢还未说出口，少年借着侧身这个姿势，双臂一张，竟直环住了谢明月的腰。

    是一清，而深不可测的湖。

    他悄悄松开一指，谢明月道：“没有。”

    谢明月抬手，李成绮刚想往后缩，但想起他手里没有戒尺，也不怎么害怕，仰着头等谢明月怎么办。

    花枝摇曳，李成绮所能听到的唯有枝叶间相互摩擦的声音。

    他一动不动，却是谢明月先挪开了手。

    手指游走, 在他两只手交叠的地方，轻轻地敲了一下。

    但他觉得自己的想法没有问题，他表现得天衣无缝，明明就是个开朗些的少年人表达喜悦。

    触感真像蛇。

    与之对视，只觉被淹没般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