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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寂静。

    小皇帝才十八岁,他说不上单纯,但至多是个有点小聪明的少年人,他被家中惯坏了,从来没见过朝中风雨,天地苍生不知,他不是李昭,更比不得李昭,老狐狸满腹野心成算,花言巧语,最不会付出半点真意,他没心没肺,心冷情冷。

    新帝不过与先帝五分肖似,怎可混为一谈?

    在戚不器看来,谢明月疯得丧心病狂,这样做,岂止摧折小皇帝,更是在侮辱先帝!

    仿佛刚才蘸得不够多,谢明月一手敛着袖子,倾身蘸了蘸砚台上还未完全干的墨迹。

    “陛下年岁尚小,无论先前在王府时如何,尚有雕琢余地,我们更应该放心才是。”谢明月回答。

    戚不器闻言忽地笑了,“陛下诚年幼,不过这和谢相有什么关系?”他望着重新坐回去的,好像觉得和他谈话没什么意义,又拿起奏折翻看批阅的谢明月道:“谢相是托孤重臣,还是陛下临终前握着谢相的手说,请谢相看顾后代子孙?”

    戚不器想起,在他入宫的那个午后。

    天热得连蝉都不愿意叫一声,他本也不愿意这个时候出门,奈何和陛下半个月前便已约好今日入宫,他总来宫中,轻车熟路,长乐宫中人见到他不需通报,只见礼放行。

    那个午后,宫人见他来满眼欲言又止,然而当时他太匆忙了,根本没在意这个神情之后的未尽之意。

    他看见了谢明月。

    在长乐宫中看到谢明月没什么稀奇的,李成绮对谢明月早有恩赏,谢明月可自由出入宫闱。

    他看见谢明月时才明白宫人是想提醒他谢侯在。

    李成绮当然也在。

    那个午后太闷太热,李成绮兴许是服了药,阖目睡着。

    睡得很沉,很安稳。

    所以他感受不到,谢明月拿着的那把扇子的流苏轻轻擦过他的嘴唇。

    戚不器站在原地,如遭雷击。

    他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这样暧昧的举止绝不可能发生在君臣之间。

    况且,李成绮睡着。

    谢明月睫毛轻轻一颤,“嗯?”他微笑着问,声音将戚不器从回忆中拉出,好像没听清,不等戚不器回答,他便道:“戚国公,你不是总角之年的孩子,不要说这般天真的话。”

    他执笔批阅。

    从戚不器的角度能看见谢明月以黑笔写下照准二字。

    除却不用朱笔,已与帝王无异。

    不论李成绮有没有留下遗诏命谢明月辅政,无论李成绮临终前有没有见谢明月,他都是托孤重臣,这个事实,谁都无法撼动。

    戚不器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下去。

    谢明月做的如此正大光明,好像在行极其磊落之事。

    何其无耻!

    “那把剑,你为何不给陛下?”

    再开口,戚不器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谢明月似乎觉得这问题连回答的价值都没有,但他还是回答了,“我若不送,国公怎会震怒来此?”

    “谢相知道我说的是谁。”戚不器回答。

    笔堪堪停在半空,谢明月沉思片刻,道:“陛下不喜用剑。”

    李成绮身体太差,莫说是剑,任何一种兵器他都不会用,也用不了,谢明月回答的合理而狡猾。

    他避重就轻,油盐不进,事已至此,戚不器已经没话再和谢明月说,他站起,面上厌烦不加掩饰。

    谢明月将奏折中不合理之处圈起,没有抬头,分心道:“公务繁忙,恕我不能远送。”

    戚不器脚迈出门槛,回身对谢明月道:“陛下少年时太皇太后恐其孱弱,命家父教过先帝武学几日,不求精进,只为强身健体,我亦有幸随家父入宫,家父命人送来各样武器任陛下挑选,陛下说剑乃百兵之君,他心甚悦之,谢相,陛下非是不喜欢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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