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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傲气，真入官场后，会不会被磨灭殆尽？

    李成绮站在顾无隅身后，见他写：为主贪，必丧其国，为臣贪，必亡其身时面上有些赞许之意，轻轻点头。

    两位主监视官都在前面坐着，四位辅官分列下面，无声地走着看策卷，唯独没有一人来自己这边。

    顾无隅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脑中一片空白，他只觉得眼前金光闪烁，耳边隆隆作响，他马上要开口，猛地想起这是廷试，一把捂住了嘴。

    先看见了一道滚着金的乌黑长袖。

    顾无隅心中混乱，这时候终于明白秦博约说的文昭不用廷试是何意思了。

    顾无隅心中纳闷这监试官为何还不走，忍不住抬头往前看了一眼。

    若要治文德，当然离不开整顿吏治，然谢氏专权，怎可明言？

    谢明月这时候目光才稍微从李成绮身上移开。

    顾无隅卷中言辞虽不激烈，然而自有沉郁在其中，言之有物，且毫不遮掩，政策字字句句直指要害。

    文文文——文昭！

    顾无隅早就感受到了身后有人在，他以为是监试官，并不很紧张在意，仍专注地往下写。

    文，昭？

    这不是先帝的谥号与名字吗！

    他沿着袖子看上去，正好对上李成绮弯起的眼睛。

    李成绮走进来时声音细微，加之满殿贡生极紧张专注，大多没发现有人。

    正巧笔枯，顾无隅借着蘸墨的功夫，僵硬地转头去看。

    李成绮慢悠悠地往下看。

    那是他所不想见的。

    他手忙脚乱，笔筒被长袖倏地扫到地上。

    顾无隅悚然一惊，陡生出了白天撞鬼的恐惧。

    李成绮轻轻点头。

    李成绮一路看过去，先看见了顾无隅，他眼中浮现出几分笑意，朝顾无隅走了过去。

    监试官偶尔也下来走动看策卷，因而就算有贡士察觉到有人影走过，也没有抬头，满心满眼俱在卷中。

    廷试时官员皆有定数，不可能随意增减，就算临时增加，也不可能连声通报都无，且其他监试官都不出声，仿佛根本没看见。

    李成绮看到制考成法时便被顾无隅肩膀挡住了，他干脆走到矮桌旁边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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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奉谨所说的两贡士之一了。

    顾无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欲要起身谢恩，李成绮拍了拍他的肩膀，朝他摇摇头，往别处去了。

    文帝，李昭？

    谢明月轻轻点头。

    辅官刚要上前，李成绮便摆摆手，将笔筒捡了起来，稳稳放到桌上。

    谢明月的目光随着李成绮的动作而动，一眼不眨。

    他自负成竹于胸，这几日吃喝玩乐顺便想想文昭是不是姑娘家，昨日还看了怪力乱神的话本，不想今日就在这凉飕飕的奉英殿当了一回书中人。

    李成绮次第看过几人，觉得有些其中尚有可取之处，有些碍于种种，比如说前面安坐的谢明月，落笔踌躇。

    奉英殿挺好，就是有点冷。

    原弘和方坐着没动。

    李成绮都害怕他把眼睛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