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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划过。

    “那岂不是很容易看出陛下的身份?”谢明月问他。

    谢澈垂首,竭力不让谢明月看出自己的情绪,“谢父亲夸奖。”他顿了顿,心中隐忧未散,抬头,故作轻松地问:“我有许久未曾见过陛下了,今日可进宫谢恩吗?”

    “陛下,您可真是,”

    既然无事,为何不出面?

    李成绮满意地听见谢明月呼吸又重了几分。

    在宫中时并非两人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谢府。

    谢澈起身。

    谢明月抱着他,却是将人揽到怀中,两人面对着面。

    谢澈写字与射箭俱是谢明月亲手教的,谢明月从未因为谢澈与他血脉不近而对他疏于管教,却又极有分寸,非是居高临下。

    李成绮吻在谢明月下颌,“什么?”

    除却欲侯众人、部分禁军外,还有一人便是谢澈。

    从宫变之后,皇帝再不露面,距今已有五日。

    “孤觉得,”皇帝凑到他耳边,低声道:“若囚禁于宫中,用衣带还不够。”

    从前帝王未曾亲政,谢明月代笔情有可原,而今却为了什么?

    是,谢明月的字迹。

    谢明月动作一顿。

    可越是如此,眼下越让谢澈煎熬。

    宫变之后,李成绮下旨嘉奖良多。

    那天李成绮一身红裙,却手持白纨扇。

    李成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将半张脸都埋在被褥中,眼泪顺着脸颊向下淌,可帝王的神情却是不符合这张柔弱面孔的镇定,“你若再废一句话,孤就赐你拿孤手上这东西去吊死。”

    “做的很好。”谢明月的声音将谢澈拉回了现实。

    比如现在,他眼泪已经打湿了半张脸。

    照例的射礼,亦由谢明月完成。

    不是亲父子,谢澈真正养在谢明月那时不小,早就懂事记事,父子之间确有种种隔阂,然而谢澈承认,若只论为父,谢明月做的已十分好。

    小侯爷跪接圣旨,恭谨叩首,将圣旨拿到手中,方一愣。

    少年人实在敏弱,有时反应非李成绮所愿。

    李成绮偏头,挑着眉看他。

    少年已有青年模样,气质沉静不少,虽张扬不变,然而多了好些内敛。

    李成绮拧眉,半晌才反应过来谢明月在说什么,“没,”他呼吸微颤,“没有。”

    ……

    李成绮偏头,呼出气,“抱孤转过来。”眼泪淌入口唇,他不耐烦地舔了一下,“孤想看你的脸。”

    脖颈纤细白皙。

    他未看清李成绮的脸,只看见了一袭艳丽得仿佛婚服的长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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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那天,可在此处用了绸带遮挡?”他指尖轻点李成绮的喉结。

    他怎么能对自己父亲喜欢的人有别的心思?

    谢澈知道,谢明月的夸奖是由衷的,而非敷衍。

    他少这样笑,容貌清丽的美人这样笑不可谓不美,然而却让李成绮不由得脊背发紧。

    他说的是衣带。

    应以艳色点缀。

    他以为是谢澈带回的女眷,非礼勿视,退出书房。

    真是,知错不改。

    惧怕没有,倒全是挑衅。

    然而,他们都知道皇帝无事,并且有些人,确实见证了皇帝无事。

    “是。”李成绮最忠心耿耿的臣子温声回答。

    谢明月弯了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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