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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有人高声道:“手!”
他的爵位,也想靠自己得来。
谢澈人生地不熟,刚到西境府就被孟星驰放下,孟将军亦有几分歉然,然而陈椋召得太急,孟星驰只能先将谢澈放下,让他随意看看。
谢澈心中起了几分敬服,爽快道:“魏哥。”
“我听说,新帝继位之后,对西境府投入比文帝朝还多,”惠帝时根本没有西境府,只有一支西北军,且甲胄破旧,多是老弱病卒,军队实际人数不足在册人数十中之二,不足之数都被各级官员拿来捞空饷,李昭继位,设立西境府,主管军务,“新帝重西境府,不知多少人想到这一方天地施展抱负。”
他不愿意蒙父辈恩泽,在京中做个富贵逍遥的侯爷,平流进取,坐至公卿。
魏潜不想谢澈叫得这么痛快,明明看着是个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大家公子,然而一点架子都没有,顺手拍了拍谢澈的肩膀,笑道:“好,小哥叫什么?”
西境府军历来是周朝五地驻军内经历战端最多,战事最苦的一支。
不知道是谁也没关系,魏潜笑,“谢老弟刚才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他指了指谢澈的脸,称呼十分自来熟地从小哥变成了老弟。
同时亦是出尽了名臣悍将封疆大吏的一支。
令一声声地传下,不多时,数千持的黑甲军士已排排站齐。
“莫叫官长,”男人连连摆手,“我叫魏潜,我看着就比小哥大几岁,小哥若是不觉得我拿大,就叫我一声魏哥。”
亦是最最受朝廷重视的一支。
谢澈不想自己刚来就遭遇如此场面,一时愕然,魏潜却好像习以为常。
二人站在城墙边,忽见远方起了一阵烟尘。
魏潜咂摸了一下这个名字,没觉察出什么来,中原世族百二十数,像他们这样久在边关的人哪能听到个人名就知道是谁?
谢澈点头,“诚如魏哥所说,我确实是中原来的。”
战鼓顿时被擂得震天响,震得人头脑阵阵发晕。
谢澈在孟星驰那数月,脸早就不像先前那样细白,但同眼前这老兵相比,还白得宛如一碗酥酪似的。
最前一方持一人高的乌黑大盾,将后面的手牢牢护住。
“老弟你脸太白太细了,呆久了西境府,即便不站这守城楼,脸遭这鬼风吹着,哪怕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脸也不像老弟那么细,一看就是中原来的,还是刚来的。”魏潜眼睛一转,“我说的对不对?”
魏潜方才一手看似随意无比,实际上却是多年在战场上练出的本能。
魏潜看见谢澈跟上来懵了片刻,随后吼道:“你来做什么!”
这人,定然是个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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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澈不明所以摸了摸自己的脸。
鼓声和魏潜的声音一块涌来,好像敲在人脑袋上,锤得阵阵发疼,谢澈站在原地犹豫片刻,快步跑了上去。
魏潜眼睛一眯,不过须臾,又笑得轻松,“确实比先前多了不少。”多的话却一句也无。
不是魏潜想吼,而是声音太大,他不吼,谢澈听不见。
谢明月的爵位是自己得来的。
“我姓谢,单名一个澈字。”谢澈道。
魏潜不忘抽空道:“对不住了,老弟,招呼不周——”
魏潜得意一笑,极目远眺,不忘继续和谢澈说话,“瞧老弟的打扮坦途也像一般人家,怎么到这苦寒之地来了?”
“苦寒之地?”谢澈喃念这四个字,为何来此?他苦笑着摸了摸鼻子,总不能说自己是为情所困。除却那点隐秘的心思,孟星驰身上那股出鞘利剑似的杀伐气,让谢澈难免热血沸腾。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谢澈,防备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