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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有多少医生说他身体羸弱, 能多活一日都是上天垂怜。

    谢明月看他，“陛下？”

    第100章

    谢明月垂首，恭谨道：“臣有罪。”

    谢明月这个反应真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又得了什么深入骨髓的不治之症，等下若是谢明月强颜欢笑着对他说无事，以后臣都陪着陛下, 那就更像了。

    今日, 却不同了。

    谢明月搭在他手腕上的手指似乎颤了下。

    谢明月道：“是。臣知罪，请陛下降罪。”

    李成绮的困倦谢明月连日看在眼中，猛地有了个猜测，怔然一息。

    不好意思更晚了，去写作业了，愿世间没有任何论文。（合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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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成绮喝了一口茶，有些疲倦地闭上眼睛。

    原本他就跪坐着，但现在腰背挺得比先前直得很多，没有实实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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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请罪的姿势。

    “陛下，”谢明月顿了顿，“能否将手给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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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将这种熟悉归结为新帝是谢明月一手教出，谢明月在李昭身边多年，教新帝时，难免不会使新帝潜移默化地向李昭接近。

    先前那位几乎可被称为医仙的老先生对着李成绮的脉象吹胡子瞪眼, 说李成绮长此以往绝对活不过三十，他只笑，除了有些遗憾外, 倒不很害怕。

    李成绮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说话，谢明月却起身，在李成绮惊讶的视线中一撩衣袍，端端正正地跪在李成绮面前。

    李成绮疑惑地看了谢明月一眼。

    连陈椋自己都惊讶，惊讶于新帝行事竟如此令他熟悉。

    然而, 他第一次心提起。

    李成绮怔然须臾，心中慢慢升起了一猜想。

    二人一时静默, 所闻唯有呼吸声而已。

    李成绮坐得四平八稳，故作淡定道：“说吧, 孤什么话没听过。”

    生死有命, 他看得开, 只遗憾大业未成。

    作者有话说：

    谢明月的反应更加坐实了李成绮心中的猜测，他原本绷起的神经骤然松了，望着正襟危坐的谢明月几乎有点想笑，然而此刻他又觉得自己不能笑，于是故意板起脸，“先生竟还知道自己有错。”

    李成绮忍不住动了一下自己空闲的手，撑起下颌, 道：“有话直说。”

    十几年前宫变谋反, 未见这位谢太傅有半点动摇恐惧, 怎么今日给他把个脉, 竟颤了手指？

    李成绮按了按眉心，“孤无事。”

    他看向谢明月的面容，紧张之余竟生出了无尽的可惜。

    谢明月面容素白如玉，仙姿佚貌，然而其手段狠绝心思深沉为常人不可比，李成绮就算死了，也不用担心他受欺负。

    谢明月拿开了手。

    微凉的手指贴上手腕上细嫩的皮肤，李成绮差点没把手缩回去，又生生克制住抽手的冲动。

    李成绮看了谢明月一眼, 若是放在从前，他一定要调侃谢明月两句春宵苦短日高起, 然而实在倦怠, 便伸出手，递给谢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