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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棠知道肯定红了，他推开方鹤宁的手，随后撑着对方的腿站起来，“没事儿，不疼了，我们回去吧，早上吃了不少苦瓜，晚上给你弥补弥补。”

    宋棠的肤色是冷调的白，白皙皮肤上烙印着青紫的痕迹，是莫名的勾人，让他想在这副身体上留下更多。

    方鹤宁扫了眼时间，看差不多了就把两个冷敷袋拿开，看宋棠松了口气的模样，心底漫上来丝丝缕缕的心疼，“傻棠棠，疼了要说，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他只希望宋棠拉住了方鹤宁的手之后就别松开了，这世上最残忍的事情就在于得而复失，更何况方鹤宁的情绪本来就不够稳定。

    宋棠自然不敢，上次手腕只是被不重地捏了捏就红了，这回方鹤宁用的劲儿大很多，怎么可能不红，现在就是不碰都隐隐作疼，他不想让方鹤宁看见再内疚。

    饭后，他刚想跟方鹤宁说去洗个澡、早点休息，对方抬起手里拿着的喷雾——应该是刚才跟晚餐一起送到的，家里并没有准备这种东西，他瞬间觉得被忽略的侧腰和肩头开始疼了。

    甚至想就这么弄坏这个人，让对方身上全是自己留下的痕迹。

    方鹤宁却并不放心，他刚才就算有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他眼下没再多说，拉着宋棠的手一块儿离开了休息室。

    闻言，宋棠又是羞恼又是无奈，“我不会。”

    看着两人离开，杨青日常面瘫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笑容，怎么说呢，就是一物降一物。

    不知道捱了多久，他的手指颤了颤，咬着牙轻声问，“行了吗？”

    宋棠另一只空着的手扣紧床沿，浑身僵着，应了声鼻音，没敢开口说话。

    他微叹了口气，将冷敷袋敷在对方肩头，轻声道：“扶着，我看下你腰上的，傻不傻，疼不会说吗？”

    方鹤宁倾身靠近，瞧见宋棠肩头的淤伤，眼神沉了些，这怎么可能不疼。

    “这和娇不娇气没关系。”方鹤宁说着，低头看向方棠腰侧，这一块儿於伤比肩上的面积还要大，他不由有些烦躁，抬手将另一个冷敷袋按了上去。

    然而面对方鹤宁的坚持，他到底没抵挡住。

    洗澡时看到那两块儿他就觉得要遭，热气一熏蒸更明显了，红里透着青紫，看上去确实有点惨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打架去了。

    明明是冰凉的，可他又觉得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烧，冷到极致竟然生出几分烧灼感，让他分不清到底是冷还是热，到最后只剩下了难耐。

    出来浴室，他看向坐在床边拿着冷敷袋等他的方鹤宁，先道：“我没怪你的意思，过两天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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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棠转头跟等在休息室外的杨青对了个视线，暂时没事了。

    可在对他不设防、没戒心的宋棠面前，他到底还是心疼与歉疚更多，把这些念头通通摁了回去。

    宋棠垂下眼，方鹤宁声音很好听，这么近距离地低声说话，尽管对方是无意的，但他感受上就是……这个男人在撩拨他。

    “别乱动。”

    方鹤宁应完，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避开宋棠腰侧，在对方后腰上轻拍了下，“还疼吗？我看看。”

    方鹤宁笑意温和，却没退步的意思，“既然没事，就自己把上衣脱了给我看看。”

    别人都说他叔婶对他好，只有他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回到公寓，宋棠是想好好做几道菜的，没想到方鹤宁回来的路上直接点了外送，他们到家正好送到。

    父母走后，就算疼了难过了，他说出口又能怎样？招来的不过是假惺惺、高高在上的怜悯，没人会给他糖，即便假模假样地给了，包装是漂亮的，里面的糖却是苦的。

    看着宋棠的侧脸，方鹤宁弯起唇角，性格寡淡？不，他很热衷探寻对方更多的微表情和更多的反应，尤其是与他有关的。

    腰上比肩膀敏感多了，宋棠被这么一冰，抖了下，把下意识到了嘴边的喘息咽回去，没忍住往另一边躲了下。

    他忍住了后退的念头，状似淡定地拒绝，“不用，真的没事。”

    即便是夏天，这冷敷袋的温度也冰凉得不行，宋棠微敛起眉，小声反驳，“又没多大事，哪儿那么娇气了。”

    他是真的不好意思。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眼，“我会证明给大家看，你的眼光没问题。”

    方鹤宁没应，只是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你是想自己脱睡衣，还是我帮你？”

    宋棠抿了抿唇，默默走过去，依照方鹤宁说的敞开睡袍，侧坐着露出有於伤的那一侧，同时选择了瞥开视线。

    方鹤宁捏了捏宋棠的脸颊，“这个要学。”

    “好。”

    好嘛，这温柔是很温柔，但温柔中还有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