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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礼貌道谢，一边琢磨着做镜子的思路，一边转身离开。

    谢霖笑了笑：“你就当我拓展思路吧。”

    他低头收拾桌上的东西，决定当自己没看见。

    尤溪：“为什么啊？”

    ·

    他说完便跑，徒留三人面面相觑。

    俗话说「吃人嘴短」，见谢霖都这么说了，这值班师兄还真帮他想了一想。

    “「水镜术」？”谢霖头一回听说这个词，“好学么？清晰么？”

    “我这样说，好像一下子也说不明白。”值班师兄喝了口水，说，“其实你若真想要面清晰镜子，找工房里的前辈打造就行，他们经验足，多花点时间和材料怎么也能琢磨出来；若是自己想学制造方法，还是建议你到藏书阁查一查这方面的书，不同材料内的灵气状况我到现在都没学完呢。”

    值班师兄：“诶别——”

    谢霖道：“做东西都挺好玩的吧？我觉得做饭炼药炼器都有一种从无到有的乐趣……”

    谢霖猛地跟蹲守在后的尤溪撞了个满怀，两人皆是眼冒金星。离谱的是，尤溪作为两人中比较矮胖的那个，竟然还被撞得后退了五六步，视觉上像只倒飞的鹌鹑。

    这还是他们的基础炼器课程中学不到的高级知识呢。

    “嘶……”谢霖倒吸一口凉气，揉着肩膀问，“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说不用过来吗？”

    “那，”尤溪正愁没借口偷懒，在旁探头探脑地跃跃欲试，“咱们跟上去看看？”

    “我能遇上什么事啊？”谢霖有些无语，但也知道他们是好心，“下次来了直接说就好，蹲在后面干什么。”

    朱成碧咬了下嘴里的软肉，越想越觉得此事不简单，点头道：“嗯，走。”

    今天有人来订东西，他到的时候，值班的师兄正在为人登记，一手小楷写得端正规矩。谢霖在旁等到那人离开才上前：“师兄。”

    朱成碧是三人里最冷静成熟的，她收起剑，歪头想了想：“霖哥今天真有些怪怪的。”

    他看着朱成碧。若是谢霖不在，他们几个中做主的就是她了。

    然而谢霖并没有找借口开溜，他是真去了工房设在主峰的办事处。

    值班师兄：“……”

    值班师兄接过去前后看了两眼：“这打磨得挺不错了啊？你是要问什么？”

    卢瑞撞了下朱成碧肩膀，朱成碧尬笑道：“怕你……怕你遇上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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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学，但跟你往溪水中探头看差不多，所以学的人不多。”值班师兄道，“女修们图它方便，不用随身带铜镜，其实没比铜镜好多少。要我说，修仙之人不必在意外貌，做这东西没用。”

    他们仨谁也没选炼器课。

    “有没有让它更清晰的方法？”谢霖问，“从前我在凡人城镇中也能买到这般清晰度的铜镜，可既然学了法术，我想做得更好些。”

    这个世界没有现代工业，一切法器的制造思路都以灵火淬炼、灵气打磨为主，谢霖本没指望能做出玻璃镜、铝镜之类的高级玩意儿。

    “嗯，是你？”值班师兄见他就笑，“来订菜坛么？还是有什么新鲜吃食？你前几天送过来的腌菜还没吃完，先不用送。”

    值班师兄莞尔：“你这话有趣，虽说攻击性法器受世人追捧，但世人都道炼器炼丹同属末流，修习之人始终不多。”

    “不是故意的，”尤溪揉着他被撞到胳膊，委屈道，“师兄讲得太有趣，听入迷了。霖哥，炼器原来这么好玩的吗？我完全没觉得。”

    “好，多谢师兄，我知道了。”光刚才听到的那些，已经足够启发谢霖了。

    砰！

    却没想到，这师兄跟他说起了金器中的灵气分布及疏导思路，告诉他铜器如何淬炼才能变得更加光滑。

    “不是，是有事请教。”谢霖从怀中掏出那块铜片，“这是学习炼器时留下的废料，我粗略打磨了一下，做了面镜子，只是不太清晰。”

    “研究这做甚？这世上也就女修镜子照得多，不过她们更喜欢用「水镜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