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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某个堆满了物品的洞里，沉默地看着。

    谢霖原地等待了一会儿，没见他动，以为他在发呆，忍不住问道：“小师叔，您在干嘛呢？”

    孤儿院的小孩们虽说懂事，但也只是小孩，谢霖很明白，若是一个小朋友用这种语气大喊着「我再也不跟你好了」，那大概率不是为了绝交，只是……呃，泛酸罢了。

    洞中岔路不少，好在云念尘的气息很明显，谢霖还是很快找到了他。

    落到地上，先抖了一抖。

    再怎么说，山中也该有两名杂役弟子不是？这会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眼前晃了一下。

    山洞倒是没外面看着这么破落，至少石壁开凿得十分光滑，一看就是用心修整过的，只是越往里走，越叫人觉得冷。修士有法力护体，照理不该觉得吃不消，但不知是谢霖境界不足还是此处实在太冷，等他看见地面和石壁上凝结的冰霜时，终于还是忍不住找出件外袍披上了。

    他走得很小心——修仙界就是如此，看似平和的地方未必没有机关阵法，每一步都得悬在心上。不过，直到谢霖走到洞口都没遇见阻拦，似乎洞府主人没有阻拦他的意思。

    云念尘冷笑一声：“瑶光峰上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大约是把石头给别人了吧。”

    周遭无人，谢霖想了想，试着走过去。

    甚至前方也没有像样的屋子，只有一个看着破烂的山洞，云念尘的气息停留在此处。

    可师兄给过他的东西，大到上古妖兽脊骨，小到一根针，百十年来，总计31322件物品，无一例外，他全都好好收着，并没有那件「幽潭石」。

    谢霖一路没遇到人，也没遇到什么阵法阻拦，直接飞到了山顶。

    “呃……”这就很难办，谢霖硬着头皮道，“前辈在书中写过，「天下无不可炼之器」，想来是可以的，或许被前辈做成了其他东西也说不定，小师叔……您再找找？”

    谢霖愣了愣，这里有寒潭？

    好冷，周围的叶子上甚至挂着水珠，像是化掉的晨霜。

    云念尘平时住的地方，环境怎么这么恶劣。

    画面一闪即逝。

    他轻轻哼了一声。

    春风居士说，师兄要给他炼剑。

    “我怎么知道。”云念尘冷淡道，“我对炼器没有研究。”

    “以后你就住这儿吧，仙门中大小灵泉无数，寒潭却只有这一汪……倒也方便来看你……不是，你那什么表情？一个人占一个山头这可是掌峰的待遇，回头你得好好谢谢师父才行。”

    这个时候，是需要孤儿院的老师们去调节的，毕竟小朋友面皮薄，拉不下脸来。

    “春风居士有一奇物，名「幽潭石」。此物通体冰凉，能凝灵力，属水，却是代表「土」的石头，拿来做镇物再合适不过。我向他讨要，他却说多年前已交给我师兄；我又回来寻找，但是这里……没有。”

    “听见没呀？小孩儿，你倒是应一声……我说了这么多话呢，好歹理我一下？”

    谢霖眼底有一闪而逝的慌乱，被云念尘收入眼中。

    难怪这地方这么冷。

    云念尘说完，朝谢霖看过去：“若你是我师兄，拿到这样一件东西，会放在哪儿？或者……交给谁？”

    这大概也是瑶光君的回忆之一，谢霖身上属于那位前辈的法力还在，故地重游，会看见这些并不觉得太奇怪，等画面散去，他直接走进了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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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头看了一眼来路，感觉这山似乎也没高到能让气温由夏转冬的程度，心道怪哉。

    记忆中没有，此时用神识探查过，仍然没有。

    谢霖完全就是心虚，定了定神才道：“前辈的话……我看他著书，应当有炼器方面的研究，请问小师叔，那「幽潭石」能否用来炼器？”

    就还挺奇怪的。

    他说着就往外走，一句话说得又忿又怒，还夹杂着说不清楚的情绪，叫谢霖一听就本能地拉住了他。

    剑修的剑须以己身心血喂养，必须从材料开始日日接触，至少说明，师兄讨要那块石头，的确不是为了给自己。